司機的家裡也是一棟木屋,山裡多霧,清晨尤甚,那乳白色的霧紗絲絲縷縷從林間漫進露台,托在曹南宗腳下,仿佛令他騰雲駕霧,隨時飄渺而去。
他又赤足,腳並非女子的纖巧柔嫩,而是修行者踏遍千山萬水的矯健,足弓強韌,覆有薄繭,隻是天生膚色白皙細膩,和那白霧幾乎相融,越襯得腳腕的紫蓮花離塵脫俗。
夏歸楚走過去,退燒的身體輕快不少,卻也有些大病初愈的慵懶,還沒近前就直接撲到曹南宗背上,懶洋洋問:“月君大人在玩什麼呢?”
不等他回答,夏歸楚看清了曹南宗手裡東西,咦了一聲,難掩驚喜:“這不我那台丟了的相機嗎?”
曹南宗把徠卡膠片機遞給夏歸楚,說:“不算丟,被人砸在河灘上,我找人幫你修好了。”
夏歸楚心中一凜,不知是喬聞達砸的,還是丁洵砸的,哪個都是他此刻不想去想的人,索性單手拎住相機,另一隻手勾住曹南宗的脖子湊過去就要親他,以表謝意:“太好了,你的照片保住了。”
曹南宗卻雙手抓牢他的臉,不讓他再靠近,天生的笑唇兩角弧度更深,質問道:“上回電話裡你不是說,‘我和你完了’?”
“咳,哥哥那麼聰明,”夏歸楚眨巴眼睛,“不會聽不出來我在演戲吧?”那殷切的期盼,都從眼裡流出來了。
“我倒覺得挺真的,那些話早就想對我說了吧?”曹南宗定定地看他,指尖緩慢摩挲夏歸楚的兩頰,這樣一張飛揚到跋扈的臉,在他手中卻安安分分,“你應該說的,不管是怨還是恨,是要求還是期盼,你都可以說,不必埋在心裡,不必悄悄寫在鏡子背麵,不必藏在家裡四散的角落,等我發現。”
夏歸楚越聽越覺得丟人,怎麼鏡子背麵的便箋都被發現了!
曹南宗也不管他窘迫,捧住夏歸楚的臉拉近,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相聞。
“你不說,”曹南宗哀戚地笑笑,“是因為我沒給你說的底氣,對麼?”
夏歸楚搖頭,低低地說:“我是怪過你,每次跟在你身後,走在那條石砌長廊上,我都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頭,回頭多看我一眼,可當你回頭,你看的都不是我,你看我,也看身後的喬聞達,副影,還有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信眾……可我也明白,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我得自己受著,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我想誰看我,誰就必須看我。”
如果凡事都是想就能遂願,那丁洵早就得逞了。
是他糊裡糊塗闖入曹南宗的生活,自己也沒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又糊裡糊塗扮演月影,等到泥足深陷,才回過神來,那驅使自己的東西,好像叫愛。
而愛不是用儘手段搶奪逼迫就能得來的,他隻能憑本心行事,結果聽憑天意。
夏歸楚幽幽歎息:“沒辦法,誰讓暗戀沒人權呢?我超卑微的。”
“笨蛋。”曹南宗輕咬Alpha英挺的鼻尖,“都爬床了,還叫暗戀?”
隻有夏歸楚這種無視旁人目光的家夥,才能把所謂的卑微暗戀唱成明戀,聖壇上下哪個看不懂某位姓夏的月影看月君的眼神?
“我說暗就暗,暗得都對不起我Alpha的性彆,”夏歸楚反咬一口曹南宗的嘴,津津有味地翻起舊賬,“你還敢提,我也是鼓起勇氣厚著臉皮爬的,你居然把我推下來!”
曹南宗天生唇色淡,來得匆忙也未施粉黛,嘴唇很快被夏歸楚吃得上了一層朱色,他不急不慌地捏住夏歸楚後頸皮膚輕輕揉,轉瞬間顛轉主動權,將Alpha的唇肉和呼吸儘數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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