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臨近失態的邊緣,倉促地後退,這是不舒服的感覺,不,他好像極受用。
他離開遠一點,不敢看那緋色溫軟的唇,視線略下移,看見蘇焰微敞的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喉嚨發緊。
乾咳了聲,“我理解你的不舒服,是.......冒犯了你。”
蘇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狼狽,沒回答,似乎默認了。
顧淮有些艱難地問;“她冒犯你,是什麼程度的冒犯?”
這純粹就是顧淮自己想問的,心中嫉妒不爽。
蘇焰注視著他,“你覺得呢,她一個女學生,有點小心思,又怕被人看穿。”
“就這個原因你辭退了她。”
顧淮心裡很高興。
“我不想惹麻煩。”
蘇焰的回答乾脆利落。
“你辭退孫清和,她什麼反應?”
顧淮這會找回一半理智。
蘇焰忽而一笑,“顧警長不會想,因為我辭退她,她想不開,發生什麼不幸的事。”
顧淮悲哀地想,當年因為蘇焰的不告而彆,自己生無可戀 ,在蘇焰眼裡是無所謂,不可思議。
沉默片刻,蘇焰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說:“這個女學生我隻見過她兩麵,沒有太深的交往,我婉轉地告訴她,給了她些錢,她失去這份工作,有點失落。”
“你挺無情。”
顧淮對過往的怨念,涼涼地說了句。
蘇焰定定地看著他,深情專注,“我的感情全都給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
既然這樣,那麼你當初一走了之,一句話都沒留下,顧淮很長時間都走不出來,後來黯然離開,出國了。
“警長”
江慶生的聲音把顧淮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江慶生檢查完車庫和汽車後回來,見臥房的門半開著,他想進去,又猶豫地停住腳步,站在門外,看看顧淮,又看看蘇焰。
兩人以前認識,直覺,他確定,剛才的畫麵,怎麼感覺,兩人之間溫柔繾綣,他驚呆了。
顧警長一向克製內斂,麵對蘇焰卻如此失態,江慶生心驚肉跳,惶恐不已。
出來時,看見門房阿忠伯,顧淮突然問:“星期日晚上你開車去那裡?”
阿忠伯一張醜陋,表情木然,嘶啞的聲音,“我沒出門。”
上了警車,顧淮坐在副駕駛位,江慶生擰了一下車鑰匙,看一眼朝他們這邊看的醜男人,說;“我檢查了車胎,沒發現什麼可疑。”
顧公館沒發現隱匿女學生,星期日下了一場雨,汽車輪胎沒有殘留的泥土。
顧淮沒接這個話茬,他相信蘇焰嗎?少年時期的蘇焰善良,心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和他都變了。
顧淮以為自己是很蘇焰的,可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蘇焰,忍不住地心疼,無論他掩飾得多好,都被顧焰看透了,腦子還回旋著蘇焰的話,我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
手拄著窗,心情複雜,換了話題,問江慶生;“你女朋友和你是同學,學校時交往了?”
江慶生望著前方,說;“在學校時沒交往,我們就是關係很好,誰也沒提,但是我們很有默契,就是覺得一輩子在一起,不分開。”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顧淮自言自語地說了句。
我以為,在一起久了,就會有依賴;我以為,彼此離不開對方,我以為,我們再一起一輩子,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幸福。但其實,那隻是我以為罷了,少年時感情單純懵懂美好,隻是沒那麼堅定而已,遺憾,對顧淮來說,永遠無法釋懷。
“顧警長,你上學時有喜歡的人嗎?”
很久 ,顧淮沒回答 ,江慶生以為自己太唐突了 ,卻聽顧淮說;“有”
“後來呢?”江慶生好奇地問。
“沒什麼後來。”年輕的麵孔蒼涼落寞。
江慶生沒注意,繼續問;“後來你們分手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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