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鐘青總是讓溫鄖感到不自在,一方麵是這個人和顧紈他們是同一個人,另一方麵是這個世界的鐘青會和另一個人落入愛河,這不免讓溫鄖心生芥蒂。
“嗯,好的。”
鐘青熟練的伺候溫鄖穿衣,這樣一看這個人倒也真挺像一個儘職儘責的好管家。
“去寺廟的馬車已經備好了,該帶的佛粥也煮好了,喚成的腿腳不好,寺廟也登梯,到時候就是我陪您去了。”
溫鄖倒是覺得安排挺合理的,倒是鐘青,他怕自己的安排那裡讓溫鄖不滿意,所以總是暗戳戳的注意著溫鄖的神色,一旦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他就立即改口。
“早上很冷,讓隨行的下人多穿些衣裳。”
鐘青抿了抿唇,應了下來,說馬上就去吩咐。
溫鄖吃完早飯,又在屋子裡稍微坐了一會,也沒過多久鐘青就來請溫鄖起身了。
溫鄖和鐘青都穿著大氅,倒是不怕冷,應了鐘青的吩咐,下人們裹得也挺厚。
冬日的天亮的晚,今天溫鄖他們起的又早,所以到了動身的時候天也才剛亮,不過今天是臘八,家家戶戶起的應該都不晚。
溫鄖坐的馬車是鐘青特地準備的,防風保暖,什麼東西都有,就是怕溫鄖住著不舒服。
溫鄖坐在馬車內的軟塌上,看著精心準備的東西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鐘青沒有必要對著他大獻殷勤,他這種行為有點讓他覺得熟悉,但是一瞬間又想不起來到底像什麼了。
溫鄖在裡麵,鐘青在外麵,快到寺廟的山腳下時,鐘青把自己的大氅脫了下來,讓一個下人拿著,他看了一眼馬車,等到了地方就立馬下來,輕輕地敲了敲馬車。
“老爺,寺廟到了。”
溫鄖本來都是快睡著了,聽到了鐘青的聲音一個激靈就醒來了。
溫鄖下了車,懷裡揣著手爐,防風的皮草圍脖了帶上了,本來就瘦,這一包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的大包子一樣。
下人都守在山下,鐘青帶著兩個眼熟的下人陪著溫鄖去寺廟。
自古以來,人來拜佛都講究一個心誠則靈,而這山下的石階就好像是佛祖給人的考驗,到了山腳下沒人願意再坐轎子馬車什麼的了,就害怕佛祖怪罪。
石階倒也不算很高,但就是有些滑,山間凝成的霜凍落在本來就光滑的石階上,稍有不慎就會摔跤。
鐘青扶著溫鄖倒也還好,倒是身後的兩個下人有些危險。
溫鄖轉頭看著鐘青,這才注意到他原本身上的大氅已經不見了,冬季的天氣本來就冷,再加上寺廟是在山裡,溫鄖就算裹這麼厚也已經能感受到冷,更何況是穿著常衣的鐘青。
“你的大氅呢?”
鐘青的眸光閃了閃,轉過頭輕描淡寫的告訴溫鄖自己的大氅在山下。
“剛剛交給下人了,忘了穿。”
溫鄖皺著眉,他能感受到鐘青很冷。
溫鄖停下了腳步,鐘青也跟著停下來了。
“怎麼了?”
溫鄖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脖子上十分厚重的皮草圍脖解了下來扔給了鐘青。
鐘青連忙開口拒絕,有溫鄖的關心就行了,麵對溫鄖的東西他隻覺得恐慌,比起自己他更不想讓溫鄖忍受寒冷,一瞬間他很後悔自己故意將大氅留在山下,也沒想到溫鄖會這麼在意自己。
“戴上吧,我已經包的夠厚了,你要是生病了,那可是大麻煩。”
鐘青拿著手上柔軟的皮草,慢吞吞地圍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俯身繼續扶著溫鄖,慢慢邁開步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