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很好，寧天燭也很好，但這兩人若牽扯在一起就不好了。
眼前故人總讓她想到自己當初的虛弱與無能，以至於寧天燭失去了自己該有的冷靜和判斷。
幾聲凶獸尖叫過後，那雪白色的天狐出沒，大概是一家子出來覓食，爪子很鋒利，爪一個妖獸丹。
馮知悔聽到自己不受控製的心跳，耳框發熱，他知道那是惡欲心火在燃燒他。
為什麼不掙脫？
她有看到他眼中的情意嗎，是不懂還是放縱，這一世她終於想要撕碎那無欲無求的假麵做一個凡人了嗎？
馮知悔咬著舌尖，直到他嘗到那鐵鏽的滋味。
眼前人看著他唇邊的血驚訝地睜大了眼，他將她的頭轉了過去，貼近她的耳朵問道：“你喜歡封息嗎？”
寧天燭脊背炸了寒毛，主要是怕他出手。
百年過去了，就算她再怎麼天才，他再怎麼菜雞，想來兩人之間的修為差距也是蠻大的，何況他現在還敢進歸一宗搞事。所以最好智取，而不是正麵迎敵。
“你問這個乾什麼？”她似乎覺得有點奇怪，但聲音是輕的，是顫的，是懷著期待的，像一把鉤子勾人心弦，帶著早就跳入深坑的人無法抗拒的東西。
馮知悔軟著聲音，埋在她的肩膀上，帶著脆弱和不甘：“你如果不喜歡他，那可不可以喜歡一下我。”
他說的羞恥又艱難，等待著她的反應。
寧天燭卻仿佛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所以她與封息被兩人選中不會真的是因為這混蛋看上了她吧？
怎麼，你們邪修執行任務都這麼隨意囂張的？
晴空生雷，炸在兩人耳邊，寧天燭驚愕地抬頭。
不遠處天狐一家同樣豎起了耳朵看起來很驚恐的樣子。
寧天燭對於雪域無常的天氣起了擔憂，然而目前卻隻能按耐著自己跟馮知悔虛與委蛇。
她又回過頭來，唇前的手慢慢鬆開，她看見馮知悔的眸子通紅盯著她。
這廝皮相確實不錯，不然當年明知道他是故意又偷了她的荷包想進入白府混飯吃，她也不會一時心軟把這個心思深沉的人放進府中。
當年這人演技還沒有騙小姑娘這麼好，他眼中的不甘與城府寧天燭全部看在眼中，明明已經做到管事的位置卻拒絕出任更遠的鋪子的總管事這與他的心性不符，寧天燭看到他瞧寶月的目光便知道他大概是想要修仙去。
索性他倒真有幾分天資，寧天燭原本還想替他問問慧能禪師他們佛宗還招不招人來著。一個是因為蜀地幾個領頭的大宗門負責人都是她朋友，到時候要是這家夥惹出來事連累他們就不好了，畢竟他們當時的處境也不能算好，都是些沒有實權的少年少女。第二個就是佛宗在渡人這方麵經驗多，怎麼也能壓一壓他的戾氣，說不定開解後他就能如慧能給她講的故事裡的前輩們一樣立地成佛了呢？
沒成想他倒真是出人意料又不負所望，在邪修攻府時狠狠地背刺了她一下，寧天燭現在回憶起自己的胳膊還疼呢。
她忍不住伸出手抹去了他唇邊的一縷鮮血，手放在他唇邊考慮現在給他一巴掌會出現什麼情況。
馮知悔側了側臉有些犯賤地貼在她的手上。
一向冷臉的人偏對你特殊，甚至還對你袒露心跡。
瞧瞧，這幅模樣，若換了任何一個有旖旎心思的小女修現下已經紅了臉，結結巴巴地應下了。
寧天燭緊繃的思緒偏了偏。
這家夥這麼多年不會真去修合歡道了吧？
天空不僅打雷還飄起了大雪，紛紛揚揚讓人畏懼。
“你是喜歡……”
‘我’字還沒出口，雷劈在了他們身後的天狐一家中，獸群從幻境中醒來，不遠處亂做一團向四處潰散。
寧天燭顧不上猶豫連忙扯起馮知悔的胳膊也往遠處跑去。
天狐凶狠，妖獸亦多，再不跑被扯進去就沒命了。
她手中執劍，甩出水流，越身躲開一頭凶獸，天狐們發現了二人，但在凶獸和兩個微不足道的小修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