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照鏡(2 / 2)

寧天燭說完那年孩童一事寶月遲疑應下,納悶道:“小姐怎麼知道?那年花燈節您不是跟謝公子一同去了南山觀景?”寶月因為要閉關,所以便沒能一同去。

一旁的玲瓏表情未變道:“我說與小姐的。”

寶月同她聊了兩句,但玲瓏是個滴水不漏的性格,一絲一毫也沒讓寶月察覺到不對勁。

寧天燭和玲瓏知道,那當然是因為她倆壓根沒去南山,或者說去了,撲了個空。

這就不得不說說謝家跟白家的淵源。

兩家原本是世交,到了白霜奶奶那一代需要喜上加喜,誰料出了‘喜’事,連這世交都險些毀了。

當初的謝家長子謝軒然同她奶奶是青梅竹馬,但青梅竹馬跟青梅竹馬各有各的不同,原本兩家已經談好八月八謝軒然入贅白家,誰料這謝軒然大腦有毛病突然就看中了她們家的一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原本是個可憐人,父母雙亡被親哥哥要賣入妓院,撞到她路過的奶奶馬車前被白家贖了身,自此跟在她奶奶身邊做了貼身丫鬟,雖然是丫鬟,但白府一向規矩嚴謹,不曾對她有什麼特殊對待但也不會苛待了她。

隻是不知她心思沉,竟敢勾搭著她奶奶的未婚夫上了床,還自薦到她奶麵前要當通房丫鬟。

“小姐,我生來是山間土壤的一抹幽魂,沒得命數可言,身邊亦是些泥溝間的爛人,唯有謝公子肯憐我三分……”

寧天燭當時聽到這一段都要氣死了,何況當初不過芳華的她奶。

那丫鬟話沒說完就叫她發落了丟出了府去,歲寒冬日,她奶寫了退婚書連夜叫人帶去了謝府。她奶氣過、怒過喝了安神的藥躺在雲被中睡了過去,夜裡花溪下起了罕見的大雪,白霧茫茫,連綿千裡,葬了一地的花枝枯木和……一對母子。

那謝家長子謝軒然當夜就被家法,鎖入了謝家祠堂,自然來不及詢問他那‘意中人’。待到夜色過去,昏黃的天空落了第一道霞光,白家大小姐起床,門房來報,說衙門差人來讓人認屍。

那丫鬟早已經珠胎暗結,昨夜被趕出府,不知是何緣故卻沒去謝府求個說法,待在白家附近的街角生生凍了一晚,天亮宿在花樓中的嫖客們醉氣熏熏地拐過彎去,立時被那凍僵的女人嚇了個七竅升天。

白大小姐做了那麼久的謝軒然的未婚妻怎麼可能不喜歡他,若是不喜歡也不至於發了那麼大的火,但事已成定局,謝軒然也不可能告訴她那夜他是受了妖物迷心神誌不清。

這樁婚事也就散了,謝軒然認了屍體回謝家,以正妻之禮葬了人,隨後選了一個好日子離了家。據遠方做生意的商人說他一路去了東邊,大概是出家去了。

白家與謝家的祖上原是結義兄弟,幾代的交情,打斷骨頭連著筋,到了她爹這一代兩家又熱絡起來,寧天燭的婚事也就落到了這一代謝家小兒子謝枕的身上。

謝枕同寧天燭一般年歲,二人相處並不多,一個是因為寧天燭體弱,一個則是因為謝家多年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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