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時辰便搞定了。
回到家,陸大川就扛起家夥,吭哧吭哧地將後院兩片菜地翻鬆耙細。
這一切,陸家人都守口如瓶,絲毫沒有透露給彆人。
甚至在陸嘉誌提出騰出兩片菜地,不種菜轉而栽涼粉草時,夫婦二人都隻是想了片刻,就點頭答應了。
有家人如此,陸嘉誌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感激,更堅定了要讓全家過上好日子的心。
那就,從手上這株小苗苗開始罷。
如此想著,手一伸,往前一送,一株嫩苗便穩穩地立於泥土之中。
“二哥,在做什麼?”
原本在房裡睡回籠覺的南丫頭不知何時跑了出來,站在哥哥背後眼巴巴地望著。
“誒,南南怎麼出來了?哥在種地。”陸嘉誌扭過頭應道。
他想抱一抱小妹,奈何手臟,隻好揚起個大笑臉。
南南眨著黑葡萄似的眼眸,瞅了瞅他手裡的幼苗,又瞅了瞅菜地,躍躍欲試地問:“二哥,我來幫你可好?”
陸嘉誌不由詫異:“南南會種地?”
小丫頭拍拍小胸脯,奶聲奶氣又十分從容地說:“不會,二哥教我啊。”
……
這麼大點的小人兒就懂得心疼哥哥,主動幫忙,陸嘉誌自然無法拒絕。
好在要使力氣的工作早就乾完了,移栽幼苗也不是多難辦的活兒,陸嘉誌便讓小妹蹲在他身旁,遞給她一根幼株。
南南便根據哥哥的示範,依樣畫葫蘆地將帶根須的幼株植入土裡,埋好,張開兩隻白嫩的爪子輕輕將草株周圍的濕土拍了又拍。
陸嘉誌輕輕勾起唇角,心道他家小妹可真是聰慧能乾。
兩個人忙活許久,陸嘉誌抬頭看了看天,隻見日頭即將來到頭頂。
陸嘉誌趕忙把最後幾株幼苗插好,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又拍乾淨小妹的衣裳:“走,我們吃飯去。”
不想小丫頭抱住他胳臂,吧砸兩下嘴,仿佛不好意思似的小聲開口:“哥,我想吃棗兒。”
陸嘉誌忍不住笑出聲,真是隻小饞蟲呐!
於是在生火熱了早上娘悶在鍋裡的饅頭和雜糧粥後,陸嘉誌又拿長杆去前院敲了幾個青棗下來,蕩過清水,一起擺上桌。
青棗深秋成熟,二月已經差不多快過季,故而樹上的青棗個頭都不是很大,水份也不多。
但許是乾了半天活兒的緣故,兄妹倆都覺得這棗子格外清甜。
—
農活不用乾一整日,午時剛過,爹娘和大姐進門的聲響就將午憩中的陸嘉誌喚醒。
這下小妹也有人看顧了。
他起身掬了一捧冷水洗臉,簡單拾掇一番,跟家裡人道了一聲,便背著書袋去往老秀才家。
常秀才單名一個“潯”,年近花甲,原是縣城人士,十八年前來到杏花村,定居了下來。
去年父子二人拜訪過後,因不是正式收學生,所以常秀才隻和他們約定好每月授課八次,每次半日,算是帶他識字,順便開蒙。
常秀才頭發和胡子都花白了,卻和村裡整日笑嗬嗬的老頭子不同,說好聽了是性情灑脫不羈,說難聽點,脾氣特彆臭。
他對村裡人莫不都愛答不理的,不給半分好臉色。
且他無妻無子,獨來獨往,平日裡閒著沒事乾,唯一的消遣和愛好,約莫便是喝酒。
之所以會答應教陸嘉誌識字,並非陸大川提的那兩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