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025(2 / 2)

“還有什麼事嗎?”

會問出這句話就說明羽嘉已經不耐煩這通通訊了,他要切斷了。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獅傑忙道:“有、有。”

“小獅祺讓我傳份東西給您,我之前已經發過去了,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您那邊才能收到。”大概是怕羽嘉會切斷通訊,獅傑語速極快地說著,“小獅祺的一份心意,您到時記得查收。”

通訊中斷。

羽嘉的休息室陷入一片沉寂。

時間在這個休息室的流速仿佛很慢很慢,就像一張粘稠的、漫無邊際的網,困住了裡麵那個不眠的魂靈。

羽嘉倚靠著椅背,仰著頭,他感到自己有些透不過氣。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可他的耳畔卻是嘈雜一片。休息室的燈早就關了,室內一片漆黑,甚至羽嘉覆蓋在骨質麵具之下的眼睛也是閉著的,但是他的眼前依舊是滿目晃動的光暈。

獅傑說的文件已經發送過來了,羽嘉知道,但他卻沒有半點想要接收的欲/望。

失眠的最初或許隻是煩躁,煩躁之後是情緒的起伏不定,然後是暴烈和想要跟一切同歸於儘的破壞欲,再之後,似乎就恢複到了正常,或者說麻木。

如影隨形的疲憊以及對什麼都喪失興趣,最終,就連活著這個最根本的欲/望都沒有了。

自己就好像變成了一塊空白,一片虛無。

羽嘉很清楚不能讓自己徹底沉浸到虛無之中,否則他將再難清醒。

他強悍的身軀會包裹住內裡沸騰失控的血脈之力,最後一同消散,這就是特殊種遠古血脈的狂躁,完完全全的自毀。

指爪抽搐著一點點挪動,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才按對了地方,將那份據說帶著另一個特殊種心意的文件接收。

那是一個音頻文件,接收後自動開始播放。

黑沉沉,一片死寂的休息室裡,突然下起了毛毛雨。

久旱焦黃的土地上,就連生命力最為頑強的野草都在成片成片的枯死,河塘已經乾涸,徒留滿目瘡痍龜裂的河床……

所有的生機都在消亡。

卻在這日清晨,烏雲彙聚而來,野風卷著濕意。

細雨綿綿落下。

這雨下得太小,仿佛微不足道,卻又潤物細無聲。

雨滴被細沉裹住,在地麵上肆意打滾,隨後又一點點的滲透。

即將枯死的野草,綴著小雨珠的草芯泛起了綠意,河床那些可怕的裂紋成了細細窄窄卻泛波光的小水渠。細雨滴滴灌入水渠,它們被填滿了,泛濫一般將河床底部填成汪洋……

微風細雨中,響起一道清淺纏綿的聲音。

不知名生物婉轉的鳴吟聲,應和著雨聲,那奇妙的韻律仿佛自遠古之地遙遙傳來,若隱若現,卻又存在感十足。

它聽起來是歡樂的,就好像在感謝這場難得的細雨。

羽嘉渾身緊繃的肌肉逐漸鬆弛,動聽的鳴吟聲中,他仿佛看到自己自深淵戰場凱旋。

綿綿細雨照舊在下,被再次捍衛保住的天陽光卻也穿透烏雲,灑在開門出來迎接凱旋之軍的迦南族臉上。

族群都在歡呼,歡呼這場被細雨帶回來的又一次勝利……

羽嘉沒有被骨質麵具遮擋的嘴,彎起一絲輕鬆的弧度。

然而,就在這時,細雨下天陽普照的迦南星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