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知道他們貪墨多少東西呢。不說彆的,光廚房,外麵雞子兩文一枚,他們就敢報上來一兩銀子一個蛋,翻了好幾百番!”
春芸恨恨啐道。春杏也點點頭,笑著說:
“怪不得上回咱們去西市買果蔬,感覺價格差了那麼多呢。外頭新鮮的菜,一兩文錢就一小把,夠炒一頓的。咱們這邊想另外叫廚房添碗素菜,至少給廚房五百個錢。這些壞人這回可總算都挪走了,再也不能坑害人。”
“可不是,最妙的是他們搬家走的時候,檀青姑姑專門派人守著,把多餘的夾帶的金銀珠寶,全給截留下來了。少說也千把兩銀子,全歸還到公賬上。他們屋裡還藏著從廚房偷的好幾擔子好炭,上等粳米,偷得幾頭羊,也沒能帶走。”
符杉聽得有趣。忍了這麼久,總算順順利利,平平安安把這幾個蛀蟲給送走了。
上個月的賬本遞上來,她看著已經寅吃卯糧了,虧空很大,需要挪用下麵幾月的份例,還為此有些犯愁。如今有了沒收的錢糧補上公賬,恰好能正常周轉起來,還有些剩餘的呢。
說起生活費這個事情,符杉就格外羨慕厲南棠。
厲南棠就管他那幾個隨從,自己吃飽全家不餓。他又有本事,書畫一絕,以前白身的時候,替人作畫一幅,就夠好幾個月花銷。如今得了駙馬都尉的俸祿,更不缺錢了。
打從皇宮關禁閉出來,因他獻策有功,皇上賞賜他百兩黃金,兩車絹布,這個時代絹布直接可以當錢使用的。
這小子發了一筆橫財不說,且還得了個教授禦書房皇子讀書的差事,閒了常在皇上皇後禦駕身邊伺候,講些經書典故,說個閒話,出個主意什麼的。
雖然因是駙馬,仍無實權。但宰相門前尚且七品官,何況禦駕前的紅人?
如今就算皇子,公主,見他也需要尊稱一句老師。皇親國戚,朝廷眾人,見了他沒有不笑臉相迎的,都知道厲南棠初出茅廬就弄垮了褚相爺,如今得皇恩眷顧,勢力已經起來了。
眾人都是趨之若鶩,紛紛與之交好,哪裡敢得罪的?
公主原本應該管駙馬的開銷,隻是兩人一開始,就各管各的開銷,包括各自的親朋往來,也是誰的朋友誰出錢。如今他既然富得流油,符杉還得管自己滿府裡幾百個人的衣食住行,更理直氣壯不管他那份了。
檀青姑姑處理完秦嬤嬤老蛀蟲的事兒,符杉今晚上特意準備一桌豐盛的宴席,請她吃酒,以作感謝。
這裡的酒水是果酒,米酒,微甜帶點兒酒味,度數低極了,完全可以當飲料喝。
符杉和檀青姑姑對坐,檀青姑姑不敢,要站著吃。符杉叫春芸幾個,硬把人給按下來坐著,檀青姑姑見她看重,笑了笑,便坐下了。
吃的開心,又喝了幾杯酒,聊得熱鬨了,檀青姑姑終於忍不住問:
“我來這些日子,怎麼不見駙馬常過來呢?”
不常過來也罷,主要是怎麼沒在這兒過過夜呢?
符杉抬起頭來,笑了一下還未答言,春杏哼了一聲,看著門外撇著嘴道:
“姑姑來的時間短了呢。豈止這幾天,駙馬沒過來。打從成親後……”
一隻甜杏子突然塞進春杏的嘴裡,堵得她說不出話。
符杉笑著橫她一眼,又抬起手,遞給春芸一枚紅黃參半的甜杏子。
“最近他不是新有了差事嗎?挺忙的吧。這蜜炙羊腿挺好吃的,姑姑,我給你夾一些!”
檀青姑姑看看春杏憤憤然又委屈低頭,吃杏子的小模樣,春芸捏著杏子低頭不說話,公主若無其事笑眯眯勸她吃酒。檀青四十多歲的人了,皇宮裡什麼沒見過,當即笑了笑,不再說話。
第二天,厲南棠一回來,檀青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