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外間還有春杏伺候。
一時間,暗色的屋子裡,靜謐的隻能聽見呼吸聲。
符杉覺得自己沒出息。緊挨著手側,躺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陌生的感覺,她很難受,心跳的很快。
周遭慣常的香氣,遭到了破壞,夾雜了男子的竹木香氣。他呼吸平緩,鎮定,符杉卻覺得自己呼吸急促,怎麼都睡不安寧。
她就沒交過男朋友。即使上學期間,有幾個男孩子對她表白過,符杉都因為自己有心臟病,拒絕了。哪怕對方說不在意她的病——每當這時候,男生表現得好像英勇就義,很豁達,很深情,符杉卻隻覺得很可笑。
沒打算結婚,隻想接吻或者做彆的親密事情,當然不介意咯。
可能因為生病吧,符杉比同齡人心理成熟一些,總覺得他們太幼稚。她又有些潔癖,沒興趣和那些男生親密,統統都拒絕了。
倘若還有頑固糾纏的,符杉就告訴老師。
總之,清淨了這麼多年,現在符杉這具身體很健康。她摸著自己心口窩,皺著眉頭,忽然感覺又有點兒要犯心臟病。
旁邊躺著一個男人,外頭還有兩個姑娘豎著耳朵聽著,等他們“辦事”。
太彆扭了!
“春芸,春杏!”
“公主有何吩咐?”
“你們倆今晚上出去睡吧!”
厲南棠聽到枕邊人的聲音,閉著眼睛,搭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
春芸春杏立馬答應,悄聲出去了,以為公主害羞。
等門吱呀一聲關上。厲南棠微微咽了下口水,覺得莫名口乾,隻是忍耐著並不出聲。打定主意今晚上繼續裝死人。
他最不喜歡被人強迫做事。縱然皇命不可違,然而隻要不是文皇後親眼在這兒盯著,該不乾的事情,他就不乾。
少女猛地坐起身子,兩隻手開始使勁推他。
“你醒醒,我知道你沒睡!”語氣激烈,但聲音很輕,像是怕外麵人聽見。
厲南棠叫她推了一會兒,見她實在鍥而不舍,隻得不耐煩地睜開眼睛。
“什麼事兒?”他語氣平靜地裝傻。
“你跟我下來。”
少女提起裙子,很不雅地跨過他的腰身走到床邊下地穿鞋。
裙邊輕薄,帶著殘存的暖意,流水一樣滑過他的手指和腰間。
厲南棠看到這一幕,忽然扭過頭去,下顎繃緊。
少女站在床邊,堅持催促他下來。他隻好起身,赤腳踩在宣城地毯上,疑惑地盯著少女,看她葫蘆裡賣什麼藥。
符杉深呼吸一口氣,等他隨過來。符杉自己端起了玉石燭台,用手指籠著火。
“我告訴你,這是我的房間。在我這裡睡覺,要遵守我的規矩。”
厲南棠愣了一下,挑起眉毛,便聽見少女一本正經的分配東西。
“厲駙馬,我這個人有些潔癖,不想和彆人共用東西。這個茶杯給你,這個茶杯給我,你半夜若是口渴了要喝水,不要用混了。”
一套茶杯長得一樣,自然隻能靠方向來分辨。
符杉想了想,說:“下回若還要來,給你預備個單獨的不重樣的茶杯,回頭你見哪個是單蹦,哪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