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兒也不知道這些事?厲駙馬嘴這麼緊,能一個字兒都沒給你透?”玉城好奇問道。
符杉點點頭。
成親到現在,從疏遠到親密,厲南棠從不和她提及過往。甚至連他母親,他都很少提。
算了,反正隻是“兄妹”關係,而且明年八月十五前,一年之期到了,也就分開了。
符杉回望玉城長公主,重重呼出一口氣,輕鬆笑道:“糟心事少知道些也好。他不說,我樂得清靜呢。”
“你真想清淨,方才就不會追著我問了。”
長公主鮮紅食指戳了她額頭一下,對她這個有點笨有點兒軟弱的便宜侄女,稍微動容。
“杉兒,告訴你一個巧兒。你跟你的駙馬怎麼快活都行,就是彆動真心。”
喜歡追名逐利的男人,沒一個不狠心薄情。
這次能對前相好冷漠,下次萬一對她也這麼冷漠呢?
不動心,就不會傷心。
符杉點點頭,笑了一笑:“我曉得了,多謝姑姑教導。”
就算是“妹妹”,分開以後也會逐漸疏遠。與其產生感情再被拋棄,倒不如在拋棄之前,就保持距離。
符杉是孤兒出身,她太懂得這個道理了。
她最擅長的,可能就是在彆人把她拋棄之前,先把對方拋棄。
保護著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驕傲地先轉過身。
*
厲南棠到處沒找到符杉,在庭院默不作聲張望片刻,終於看見屋簷拐角處熟悉的衣角。
厲南棠鬆了口氣,大步流星朝那邊走了過去。
走到跟前剛想要打招呼,便看見符杉退後兩步,整個玲瓏有致的身影露出來,在跟一個青年男子說話。
舒王李景原見到符杉格外熱情,又送她兩包新製作的獨門香料。他專精胭脂花粉熏香這一道,製作的原材料精細昂貴無比,符杉不好意思收,伸出手擋著推辭。
“怎麼好一再白要七哥哥的東西呢?”
“怎麼是白要?咱們兄妹,又不是市井上做買賣,我給你東西,你有什麼不好要的?”
舒王庸碌不得寵愛,其他姐妹笑話他沒出息,竟喜歡胭脂花粉,一點兒男子漢氣概也沒有,也疏遠不跟他玩。
符杉從未瞧不起他,他樂的跟這個妹妹表示親近。而且符杉妹妹不像彆人那樣教育他,反而肯欣賞誇獎他的胭脂香料呢,舒王便如得了誇獎,就不停展示自己玩具的孩子,什麼好香料好胭脂都願意往她這裡塞。
“七哥哥,謝你好心,我真不好意思拿了,我該還你什麼呢?”
“你若真的想還,聽說妹妹畫畫長進了,是人都在誇呢,下回我過生辰,妹妹彆的不用送,就送給我一幅畫吧!”
舒王眼睛一亮,認為這是個絕妙的方法。
符杉一呆,還有這種好事?
舒王伸手就要去抓符杉的手,想把兩個香包硬塞進去。
一隻有力的手,倏地伸過來,輕柔而堅定的握住他的手腕。
“下官見過舒王殿下。”
清冷的男聲響起,舒王由下到上抬頭,對上不動聲色的清俊的臉孔。
舒王怔了一下,忙想往後退一步。厲南棠順勢鬆開手指。
“南棠你也過來了?我看你方才和相爺們一起交談甚歡……”
舒王有些局促道。不知為何,見到厲駙馬他就有些緊張害怕,竟如同見到母後父皇一般。
也是,雖然厲駙馬表麵沒什麼實職,但實打實已經是父皇母後身邊的大紅人,而且精明強乾,能出主意參與機要了。
跟他這個沒什麼用處,隻能在禮部墨守成規養老的無權皇子不一樣。
厲南棠溫聲道:“些許事情,已經說完了。不知殿下找公主有何事?南棠奉皇後的禦令,叫公主過去聊些家常。”
聽到文皇後的名字,舒王就縮起來脖子。
厲南棠視線下移,盯著他手上的香包,和氣問道:“是殿下新製的香包嗎?娘娘說,正想要些新熏香,不如叫公主替您捎過去?”
舒王刷的一下子就把香包塞進懷裡。母後想要新熏香,也是工匠製作的新熏香。母後最恨他搞這些玩意,要知道他還沒改,不打他一頓才怪。
兄妹對視,符杉了然,舒王尷尬,忙推說這不是自己製作的香包,找個借口溜走了。
符杉看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杏眸彎彎,轉過身來往前走,厲南棠默默跟在她身側。
符杉問:“皇後娘娘在哪兒呢?叫我是想聊什麼事兒?”
“皇後娘娘沒叫你。”
“?”
“我看你不想白收舒王殿下的香包,所以隨便找個借口搪塞掉了。”
縱然符杉也願意這樣,她雖然喜歡錢吧,卻不愛白收人家東西,不喜歡欠人人情的感覺。可厲南棠的行為還是嚇了她一跳。
符杉眼睛微微睜大,忙掃視四周,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