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那些騙子的臉,我們要進球,我們要勝利!”
唐絕耳聽這些群情激奮的聲音,眼看那一張張憤怒的臉,那些充滿渴望的眼神。他知道他們的渴望,一股莫名的情緒從心底冒出,這個情緒隨著血液,快速流向全身,唐絕渾身微微發顫!
於是他下了一個決定!
……
主隊更衣室的氣氛很壓抑,沒有一個人說話。瓦伊德·阿利洛齊克在醞釀等一下的講話,他的大腦中在思考,下半場該如何調整戰術,儘快攻破對方的球門。
不是巴黎踢的不好,他們的進攻一如既往的華麗,好看的:。即使梅斯用身體衝撞,一次次破壞他們流暢的進攻,他們也形成了幾次破門機會。
然而,沒有保萊塔,沒有雷納爾多,他們的前鋒,無法攻破對方的大門。沒有銳利的箭頭,他們隻能一次次的無功而返。
零比一的比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攻破對方的大門。華麗的樂章缺少絕殺,再如何華麗,也無法帶來進球。
足球講究的是勝者為王,人們隻會記住冠軍的名字,記住勝利者的名字。這與人類曆史相同,史書上記載是笑到最後的人,對於那些失敗者,隻會留下一些淒婉的詞語。
唐絕感到口乾舌燥,內心的那個決定,像是一把火燃燒。燒紅了他的眼睛,讓他渾身忍不住微微顫抖。這把火,讓血液以奇高的溫度快速流動,奇高的溫度帶走身體的水分,唐絕喝了一口水。
手用力一捏,唐絕顫抖的雙腿站起來,他上前一步,離瓦伊德·阿利洛齊克更近了一些。唐絕一片血色的眼睛,看著瓦伊德·阿利洛齊克。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教練,我要求下半場上場!”
沉靜被打破,這一聲就像一塊石子,投進幽靜的深潭,水麵泛起波浪,打破了深潭的幽靜。
又像是黎明前的雞鳴,打破夜的沉默,喚醒沉睡的太陽,宣告新的一天來臨。
更衣室中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唐絕,仿佛唐絕是一頭怪獸。很多老隊員看了一眼之後,又低下頭,繼續喝水。有的人還搖搖頭,嘴角處流露出淡淡的嘲笑。
薩克緊張的捏緊身上的球衣,他的心中頓時有了一絲羞愧感。他幾乎要從凳子上站起來,將唐絕拿回來。仿佛站在那裡的人,不是唐絕,而是他自己。
魯比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轉頭看著瓦伊德·阿利洛齊克。
德烏嘴角處溢出淡淡的笑意,他在這個更衣室呆了六年,從來沒有人說出這樣的話。就算主動請纓,也不會在更衣室裡。
當年羅納爾迪尼奧想要上場比賽,他也會在賽前與主教練溝通。
唐絕的做法,完全違背了更衣室的某些規則,這樣做,最大的壞處,就是會影響主教練的排兵布陣,影響球隊的團結。動搖主教練的權威地位。
難道說,誰想上場比賽,誰就能在更衣室向主教練要求。全隊二十幾個人,都想上場比賽,全部要求上場比賽,主教練又該如何做?
片刻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瓦伊德·阿利洛齊克。
唐絕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他頓時感覺一身輕鬆,他眼中恢複清明。但是他的心裡還是有忐忑,他不知道接下來,瓦伊德·阿利洛齊克會這樣做。
是會批評?
批評他不遵守更衣室的規則,影響主教練的排比布陣,動搖主教練的權威。
是會爽快的答應?
誇獎他敢於承擔責任,主動請纓。
瓦伊德·阿利洛齊克抬頭看著唐絕。唐絕咬著嘴唇,勇敢麵對,反正話已經說出去了,是批評還是表揚,權利都在主教練手上。
唐絕看到一張略顯憔悴的臉,那雙明亮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情緒,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唐絕不免又開始緊張起來,他捏緊的拳頭,又開始微微顫抖。
瓦伊德·阿利洛齊克深吸一口氣,看著唐絕那雙渴望的眼睛,眼中一片明亮,仿若是星辰在閃爍。他的餘光看到唐絕的手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