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漫川望著他,腦海中憑空出現了一句話。
君子如蘭,空穀幽香。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不會說太漂亮的話,不過聽著勉強還算舒心。
漸漸的,雖然褚漫川臉上沒有太顯著的變化,但身上的氣息卻在恢複正常。
嗯,看來是哄好了!
蘭則安眉眼一彎,嘴角抿起一絲淺笑。
他笑起來時,氣質就更顯溫和,像是清風裡夾上了幾朵桃花,流轉著無儘溫柔。
但褚漫川並沒被這笑容麻痹,依舊沉著臉,顯出幾分不耐,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書房裡看書,哪兒也不許去,聽見了嗎?”
“是。”
“我回來發現——”
“弟子一定是在書房的。”蘭則安果斷開口,笑意在眸底蔓延開來。
“嗬,最好是。”褚漫川斜睨著他,麵露譏嘲,一字一頓道:“倘若不在,我就打斷你的腿。”
蘭則安目瞪口呆。
師尊……師尊他是開玩笑的吧?
他剛認識師尊第二天。
他剛成為師尊弟子的第二天。
蘭則安輕輕歎了口氣。
師尊,還真是格外“厚愛”他啊!
滄淨山。
師鶴語泡好了茶,今日是綠茶,雲林綠雪。
清爽淡雅的茶香徐徐飄散,風一吹,就迎麵送進了褚漫川鼻間。
他停下腳步,淡聲問道:“方才是師兄找我,還是黎修凡找我那新收的徒弟?”
“唉……你啊。”師鶴語無奈地搖著頭,默然片刻,還是忍不住正色道:“師弟,你執念太深了。”
褚漫川卻是直接嗤笑出聲,連表麵功夫都沒做,撕破那層假象,徑直說了句,“師兄若是沒什麼要緊事,我便回去了。”
輕飄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作勢就要走。
“你等等,好歹也聽我把話說完。”師鶴語叫住他。
褚漫川轉過身,目光定格在那盞青瓷茶杯裡,眉宇間透著不加掩飾的厭惡,眸色冷得瘮人:“師兄應該知道,我最是討厭綠茶了。”
師鶴語拿到嘴邊的茶杯生生停下,動作停滯在半空。
“你還是在怨我。”他輕喟道。
兩人隔著窗子,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卻再也走不到一起去了。
師鶴語心裡明白,有一條無橋可渡的河流橫在他們中間,他和褚漫川的距離永遠都不會再縮短了。
山林間的風呼嘯吹過,撩起褚漫川衣擺,帶來一股令人倍感窒息的涼意。
“我說過,黎修凡跟七百年前的事脫不了乾係,上古神域禁製被開啟絕對有他的參與。”褚漫川擲地有聲道。
“我也說過,我用神識查看過他的記憶,他出現在那裡是因為看見楚崖去了上古神域,事實不會說謊。”見他說起這個,師鶴語一貫從容的臉上多了層慍色,平淡的嗓音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謹:“與其懷疑我的弟子,你不如去弄清楚,為什麼楚崖會出現在上古神域?又為什麼偏偏他去的時候,禁製就開啟了?”
“怎麼?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