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說起來,此事其實算是他們郡兵的失職,畢竟自家的地界兒都管不好,讓百姓擔驚受怕,實在無能。
瞧著自家妹子唉聲歎氣的憂慮模樣,李懷謙視線掃過屋內眾人,低聲道:“之前上京已知曉此間情況,所以才特派了程將軍過來。但剿匪非一日之功,怕沒個一年半載難以成事。”
李氏眉頭微挑。
這時,桌案前的畫師已按薑姒的描述將趙猛的模樣特征一筆一筆繪於紙上,起身呈遞上來,一同遞上來的還有崔軒的粗略畫像。
薑姒解釋道:“另一人我未曾見過,隻是聽家中丫鬟口述,知曉一些大概的形貌特征,想著也許能派上用場,便一起畫了。”
李懷謙點點頭,接過兩張畫像端看片刻,肅聲道:“你既是我妹妹侄女,便也算作我半個李家人。客套話我就不說了,此事某必全力而為。”
因行禮不便,薑姒忙頷首道謝。
出了李府後,一行人便又乘著來時的馬車回祖宅。
念著薑姒多年未曾回過汾陽,李氏特意囑咐車夫將馬車趕得慢些,好讓經久歸鄉的三小姐多瞧瞧城內街上的風景。
馬車咕嚕嚕地前行,薑姒掀開車簾,眺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生感歎。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與記憶裡的模樣相去甚遠,可仔細一瞧,又恍惚還是小時候的那般樣子。”
正如現下經過的南塘街,街邊賣糖的老字號還是那一家,掛著古舊而熟悉的紅棕色樟木招牌,上麵的“祥禾”二字瞧起來便讓人懷念。
但除此之外,周圍一圈兒的店鋪都換了營生,找不見了昔時模樣。
李氏聞言也有些感慨,“這些年汾陽不比從前了,不知怎的憑空生了那麼些歹人盤踞在周邊的山上作亂,擾得普通的百姓苦不堪言。久而久之,彆說外地人不來咱們這兒經商了,就連許多自幼長於汾陽的人也拖家帶口地遷居到彆處去了。”
說著,李氏指著那賣糖老字號的店鋪道:“還記得那家你最愛吃的糖鋪麼?”
薑姒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李氏歎道:“那你應該還記得原本賣糖的鋪子邊是家點心鋪子,也開了有十多年了,去年舉家搬到了隔壁的平溪,鋪子也盤給了彆人。如今換成了一家醫館,倒也生意紅火。”
醫館?
薑姒心念微動定睛瞧去,果然,記憶裡原本每每路過時便漫溢著糕點甜香的鋪子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陌生的醫館,遠遠地瞧著有不少的病人在排隊。
想來這間醫館裡的大夫定是醫術頗佳。薑姒暗自思量著。
卻在此時,李氏看向外邊的眉頭一擰,傾身靠近馬車窗格前,喃喃道:“她如何會來這裡?”
“什麼?”薑姒沒聽清。
李氏指著對麵某個剛從當鋪前出來懷裡抱著個滿滿當當包袱的小丫鬟,道:“那是你大伯母身邊的丫鬟叫雲香,瞧她手裡那包袱的布料樣式,應是前些年我讓芳華閣上門給府裡裁衣服時剩下的,隻有主子們才用。”
“明明之前還大手大腳地讓廚房采買的人給購置上好的燕窩,怎麼轉眼就到了變賣東西的地步了?”李氏眉頭緊鎖,“難道是那小丫頭自個兒拿了主子們的物件兒去換銀錢?不能有這個膽子吧。”
薑姒沉吟片刻,吩咐紅蕊去對麵的當鋪打探一番,轉頭看見不遠處的那小丫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