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嵩與牧衍之的師兄弟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破裂。
隻是,在還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牧衍之還願意去裝謙遜,裝兄友弟恭。哪怕墨沉嵩對他一直沒什麼回應。
事實上,墨沉嵩性子本就如此。
就是對赫連玉,對雲離子這個師父,都是淡淡的。
他的維護,都在心底,從不會表現出來。
但牧衍之,卻是在一次次觸及他的底線後,讓他對這個人再無任何好感。
已經撕破了臉,墨沉嵩更是不需給牧衍之留什麼情麵。
而牧衍之,亦無法再對墨沉嵩裝出笑容。
牧衍之還坐在石床上,墨沉嵩卻已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墨家人,是你找來的,是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這話隻一出,牧衍之臉色登時變了。
前一秒牧衍之還告訴自己墨沉嵩不可能知道這事,現在就……
他麵色發白,驚慌失措,卻又想強製表現出鎮定,隻能用憤怒掩飾,“墨沉嵩,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夏連翹跟著走了進去。
“胡說?”他腳步微頓了下,低沉嗓音依然平井無波,可聽在人耳裡,卻好似諷刺。
牧衍之聲音更大,“那墨家人自己找上門來,與我有何關係?難道就因為我提過讓他們住川崖峰,你就將事情推到我身上?在此之前,我又如何會知道你是東陵皇城的,如何知道你與墨家人的關係!”
夏連翹聽到這裡,挑了挑眉,笑道,“牧公子,不要太激動,一不小心就不打自招了。”
牧衍之一僵。
“什……什麼不打自招……”他硬著頭皮,嗤笑了聲,仿佛是對夏連翹的話嗤之以鼻。心中卻在想自己哪句話說漏嘴了。
夏連翹邊打量著這個山洞,邊淡淡開口,“聽牧公子的語氣,好像還挺了解墨家的事……”
牧衍之一驚,驚慌失措地開始回想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可想來想去,似乎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夏連翹看著,勾了勾唇。
墨家人找上赤霄,在赤霄山住了幾天,可除了第一天墨家有稍微透露一些消息外,之後便一直被關在霞遠峰,再後來,就是在安陽廣場上的事了。
從頭到尾,墨家都沒有機會透露太多的事,隻提過來自皇城,賣了祖宅。
可牧衍之卻知道,他們來自東陵皇城。且語氣十分了解墨家家事。
當然,由剛才牧衍之話裡提供的訊息並不能代表什麼。
所以,她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詐他一下。
不得不說,牧衍之智商實在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