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可粗壯如江河湖海,也能細致如溪流山間溝渠,觸及範圍廣且密。
在如此浩瀚的感知之中,於顧長晟而言,幾乎全部都是寡淡的。
這種寡淡讓他能夠更加得心應手地汲取時間裡的養分,他不覺得孤獨,也沒有任何負麵情緒,隻靠活得比其他任何存在都更長,就拿到了時間的權柄。
直到他偶然間聞到了一股奶油香甜。
在那個瞬間,嗅覺的刺激讓他第一次產生了隱隱失控的感覺——就像長老院那些家夥們對惡意和痛苦不加掩飾的渴望,那種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饑餓的躁動——他之前一直看不起長老們不加克製的獸態的垂涎,他曾以為自己絕不會這樣。
這是他漫長的寡淡中唯一的欲望。
可她的保質期又這麼短。
短到自己似乎隻是眨了眨眼,就到了她死亡的日子。
“顧先生?”道格斯暫停了廣告,等待著指令。
顧長晟輕輕地摩挲著左手的無名指,來平定內心翻滾著的焦躁。
——這是之前芙遊身邊那個“類人玩偶”戴婚戒的地方。
然後,他歎了口氣。
抽了自己的一縷神識,灌進了這個名叫葉子的小女孩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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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選擇這樣一個小女孩的“類人玩偶”。
顧長晟非常後悔。
一開始,他還能克製自己減少看向芙遊的頻率。
畢竟玩偶裡麵隻是自己龐大感知體係裡一縷微不足道的神識。
就像大海裡分離出來的一滴水,就算這滴水沸騰,也無法影響大海分毫。
是這樣嗎?
當香甜的氣息充盈他的鼻尖時,一種本能的對食物的渴求湧上心頭,他甚至沒辦法做到自動托管的自然程度!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不可以吃掉,吃掉就再也沒有了。
他必須要時刻控製自己垂下眼眸,才不會時刻盯著芙遊看,她本人比自己隔著屏幕或隔著“類人玩偶”觀察要漂亮得多,皮膚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