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真相,她才有機會成為那執棋的手,與背後之人爭上一爭。
這一死局,她顏苒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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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沒有朝會,依舊是清晨議事,婢子送來的洗漱物件裡,有一個新的麵具。
顏苒端詳著那個麵具,想起什麼,從櫃子裡拿出一方巾帕,上麵繡著一匹栩栩如生的狼,每根毛發都張揚著野性,似乎隨時都要從帕子上躍出。
這隻是第一印象,細細觀之,這狼的身形與女子柔韌之美相符,就像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俠女。
這是初次見麵,齊南枝用來揭穿她易容的帕子。
回想起進來齊府後的這一路,確實走得過於平順了,齊南枝對她的信任雖不算錯付,卻也來得莫名其妙。
顏苒把帕子收起來,簡單變裝後戴了麵具,匆匆前往議事堂。
“見過首席,是去議事嗎?可否與小生同路?”路上,有門客殷勤地湊過來,要同她一起走。
“甚巧,首席在此處,便一齊去議事堂吧。”另一側又圍過來一人。
顏苒淡淡額首,卻不想一路上不斷有人趕上來寒暄,以顏苒為中心的位置,漸漸聚起更多的人。
這與第一日來時的冷清相去甚遠,倒有幾分前世作為顧家主母的排場。
顏苒一時間有些怔愣,前世的她,若不看人後的勞心勞力,人前確實是前呼後擁,威風凜凜的。
淪落一遭,她才意識到,那會教人以為她過得極好,認為她難以接近。
顧明謹,也會這麼想嗎?
今日議事堂坐得滿滿堂堂,齊淑嫻一早便來了,還在主座旁設了個副座,自己風情萬種地坐在主位上,眼神卻淩厲,一一掃過忠於齊南枝的門客。
被她看著,那些白衣門客都深深低著頭,惟恐成了她殺來立威的第一滴血。
齊南枝到場時,也有些驚詫於她的做派,雖然齊淑嫻掌齊家大權已久,但也從未在明麵上這麼囂張過。
將齊南枝擠到一邊,自己居正位,這是毫不掩飾地獨攬大權。
齊淑嫻見齊南枝過來,麵上笑開成了一朵明媚的花,熱情地招呼道:
“枝兒來了,今日本宮身體不適,便先坐下了,怕你沒地方坐,又特地給你搬來了座位,快些過來,坐長姐身邊。”
齊南枝躬身一拜:“長姐言重了,隻是這議事之地,素來隻有一個正位,旁的位置不合禮數,既然長姐要坐,南枝站著便好。”
“在乎那勞什子規矩作甚……”齊淑嫻話說一半,突然聲音一顫,帶著些脆弱傷感:
“枝兒這是在責怪長姐嗎?竟是我這個外嫁女僭越,讓你坐便是了!”
她作勢便要起來,隻是直到齊南枝從十步開外走到她麵前,她的身子都沒有離開凳子一寸,齊南枝扶住她的肩,再深深拜下:
“長姐折煞南枝了,南枝自幼喪母,有長姐照顧才能有今日,這主位長姐坐得也該坐,南枝隻恨自己不成器,才讓長姐諸多操心,長姐對齊家,對南枝的心意,南枝永遠銘感五內!”
他這話說完,齊淑嫻麵上露出滿意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
“乖孩子,竟是長姐誤會你了,快些起來,莫讓台下的先生們看了笑話。”
齊南枝哄好了齊淑嫻,還是將副座撤了下去,挺直著腰杆站在齊淑嫻身側,主持這場議事。
顏苒前幾日得空朝齊宴詢問過,明白了兩世齊家家主出現偏差的原因。
這一世的齊金戈遇到了一個術士,那人說齊家會敗落在齊淑嫻手上,齊金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