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驚恐的臉,顏苒迫近了幾分,幽幽開口:“符衍深這個名字,翻遍軒朝,應該也沒有幾個人用吧。”
“符大哥不妨猜一猜,他們會不會找過來?”
符衍深的身子卸了力氣,軟綿綿地癱在凳子上,眼裡透著灰敗:
“是我連累了顏世伯,我該怎麼做才能挽回?”
顏苒捂住臉,強硬的態度退去,淚水從指縫湧出,看著脆弱委屈:
“抱歉,是我失禮了,我知道,他們要爹爹的命,即使不是符大哥,也會有彆人動手,爹爹還是逃不開,是嗎?”
符衍深卻突然起身,徑直跪在了顏苒麵前,鄭重道:“少主,符衍深在此立誓,哪怕他們以霜兒母子的性命要挾,我也絕不會出賣顏世伯!”
他抬起頭,目光淩厲:“若顏世伯有難,符衍深願以性命護他!”
“符大哥快些起來。”顏苒擦著淚去扶他,心裡雖半分不信,麵上卻是感動極了,哽咽道:
“你千萬彆這麼說,爹爹既然放你離開,便不希望你再扯進來。”
“他將我嫁了賢王府,如此便不受牽連,隻是爹爹,他自己的活路又在哪裡呢?”顏苒越說越悲,真假參半,哭得越發傷心。
“符大哥,像我們從前一樣,我想聽一聽,你對冀州局勢的看法。”顏苒用帕子擦著淚,用濕潤的、悲傷的眼神看著他,帶著濃濃的懇求和一絲令人心悸的依賴。
“少主,我……”符衍深錯開她的眼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沉默不語。
顏苒將手放在桌子上,緊握成拳:“符大哥,我真的是百爪撓心,沒有主意了……”
“少主,莫套我話了,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對嗎?”符衍深麵上神情淡了淡,靜靜地凝視著顏苒。
“你這是何意?”顏苒擠到一半的淚突兀停了,如同凝著的一層霜。
符衍深垂頭,抱了一個拳:“抱歉少主,你方才的話,有個很大的破綻,所以我能篤定,還沒有人將真相告訴你。”
被發現了呀……
顏苒擦乾淨淚,直了直身子,反問他:“那又如何?符大哥,我隻問你,我所說之話,除開那個真相,可有任何錯處?我爹爹是不是大劫將至?你與沈娘子是不是會被人盯上?”
“不錯……”符衍深點了點頭,聲音含悲。
顏苒輕勾唇角,語帶誘哄:“那麼,符大哥,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既是給我爹爹留一條活路,也是給你和沈娘子留一條活路。”
“少主,我方才發過誓,絕不出賣顏世伯。”符衍深紅了眼,“哪怕,是以霜兒母子的性命做要挾。”
“有意思,告訴我,便是出賣爹爹,你們都這麼想呀!”顏苒氣急反笑,猛地站起身,一道銀光閃過,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然抵在了符衍深的脖頸旁,擦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顏苒周身殺氣畢露,聲音裡滿是戾氣:“符衍深,我爹爹危在旦夕,我沒有心情與你周旋!現在,告訴我所有,否則我要你的命!”
符衍深眼裡毫無懼意,依舊語重心長:“少主,你以為自己能鬥過他們,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
顏苒把刀往他脖子上迫了迫:“鬥不鬥得過我來說了算!你不想與你的霜兒長相廝守了?你方才說母子,她有身孕了吧,還有幾個月臨盆?她是你的命中注定,你忍心讓她一個人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