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談越下播。
他沒著急關燈，問了下係統。
【能感覺到他現在在哪嗎？】
【就在衣櫃旁邊的牆裡。】
那個地方正好對著他床頭，也就是說剛剛他直播那麼長時間，對方一直在看他，或許是覺得他手機裡的內容有意思？
想想他現在每天無所事事，多閒得慌啊。
談越關上燈，等待著簡危的到來。
在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涼氣之後，他笑了笑。
“要上來躺躺嗎，很暖和的。”
長久的寂靜之後，他聽見了還有些青澀的少年聲音，“你不怕我？”
簡危很好奇，談越表現得實在是太自然，仿佛他不是什麼深夜莫名出現的鬼怪，而是他早就認識的朋友一樣。
經過這兩天的試探，談越確信簡危現在和劇情裡描述的一樣，還是隻再單純不過的鬼，所以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我比較怕那種長相可怕的鬼，你是嗎？”
當然不是，簡危覺得自己長得一點都不可怕，他盯著床上的人，想著他一隻鬼難不成還怕人不成，掀開被子的一角，鑽了進去。
果然，超級舒服。
“知道你現在睡的是什麼嗎？”談越說道，“這東西叫電熱毯，插電才能用，所以用它還得花電費，電費得用錢交。”
這話說的彎彎繞繞但還是簡危聽懂了，可是他一隻鬼，哪來的錢啊。
“我知道你沒錢，但你可以給我打工，打工之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睡這張電熱毯了。”
誘惑力很大，簡危確實很喜歡這張毯子，但他也不傻，要他打工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事。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你應該看見我每天玩的遊戲了吧，以後每天我休息的時候，你就在手機上麵練習這個遊戲。”
談越壓根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摸到手機打開遊戲界麵就遞了過去。
“拿著。”
手機被一隻冰涼的手接住。
“你應該識字吧，點那個人機對戰模式進去自己玩。”
看著簡危準確點到了人機按鈕，談越這才收回手，不過他摸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東西，絲緞一樣的觸感，是頭發，那個長度，及腰了吧。
談越特意把手機屏幕亮度調到了最低，此刻借著那微弱的光，他看見了一片模糊的側臉，瞧著挺清秀，確實和可怕挨不上邊。
“左邊控製人物行動，右邊放技能，我要睡了，你自己研究。”
談越翻身背朝向他，這床雖然舊，但夠大本來就是個雙人床，所以睡兩個人一點也不會擠，隻要談越睡著之後不要亂動，是碰不到簡危的。
睡前他還做了最後一件事，把電熱毯的溫度調高了一檔，簡危的製冷能力不可小覷啊。
……
簡危盯著屏幕裡倒下的小人發呆，他又被打死了，這遊戲可真沒意思，他放下手機看著黑黢黢的天花板，忽然反應過來。
他一個鬼乾嘛要聽人的話。
可是他真的好喜歡這條毯子。
兩種意願在腦海中鬥爭，最後簡危認命地拿起手機，不悅地點開屏幕，繼續陷入了無儘的重複之中。
被殺死，複活，再被殺死。
第一次擊殺完成。
簡危高興得差點叫出聲，他轉頭去看旁邊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就是想讓他看看自己的成就，但無奈對方早已睡著。
沒意思。
他撇撇嘴，莫名有點小失落。
……
【宿主，他真的按照你的話一直在練習遊戲，一直到手機沒電。】
談越這一覺睡得不錯，他醒來時旁邊已經空了，隻剩一支手機孤零零躺那，聽著係統的彙報，他嗯了一聲，心說道這鬼還挺聽話，沒讓他白睡。
給手機充上電，他照例在床上躺了會，然後慢吞吞地起床。
房子的戶型挺舊，衛生間裡沒有窗戶，不開燈的時候和晚上差不多，偏偏這燈還時靈時不靈，他開著門借著外麵的光對著鏡子刷牙。
後背突然攀上一股涼氣，談越抬眼，看見鏡子裡映出的黑色身影，唇角勾了勾。
這鬼怎麼還想著嚇他。
居然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