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燈啪嗒一聲被關掉。
“你休息吧。”
簡危又退回到了安全距離,在床邊抱著膝蓋,腦袋也一並埋了進去,頭發垂落到地上,唯一一根發繩還戴在手上。
係統看著他這打算放棄的樣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牆上的時鐘嘀嗒轉動,床上的被子被一股不明力量掀開一角,幾縷黑發從被子裡露出來。
青年雙眼緊閉,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異常,這讓闖入者稍微放心了一些,動作也逐漸大膽了起來,他從被子裡鑽出來,手撐在床上,低頭看著這張熟睡的臉。
發絲垂下,蹭到了青年的臉頰。
被拒絕了,要怎麼做才好。
再……再試一次?
浴袍的帶子鬆開了一些,下一秒卻被人一把攥住。
“在做什麼?”
談越是在係統的尖叫聲中醒過來的,睡到中途被叫醒,他的心情不是太好。
簡危卻沒有回答,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然後,談越感覺臉上多了一塊冰涼的觸感。
是他的嘴唇的溫度。
他的親吻,像小動物一樣,舔舔蹭蹭。
談越突然覺得有點可愛。
但是這種可愛沒有持續太久。
“從哪學的?”談越聲音裡還帶著喘息,一雙眼睛半闔著。
“自己學的。”
是不是該誇他學習能力很強,雖然玩遊戲時候罵人的水平不太行,但在某些方麵出乎意料的有天賦。
“哦,那你還挺——”
頭發纏繞住他的指尖,談越咬了下舌尖,說完了後半句話。
“有本事的。”
【啊啊啊啊啊!!】
係統當場就要成為一段亂碼。
【宿主,推開他,拒絕他啊!】
【理解下我,我沒力氣了,我是被迫的。】
相處了這麼久,係統哪裡還能不懂他,發出真情實感的吐槽。
【被迫,個鬼。】
……
杜宗一覺醒來就看見客廳裡精神飽滿,臉色紅潤的某個人。
揉了揉眼,懷疑自己看錯,再一看。
完、完蛋了。
而被他禁錮的某隻鬼,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旁邊,眼神期待地看著談越。
“喲,你醒了。”
談越聽到動靜,回過身來看見一臉呆滯的杜宗,走了過去,笑容裡摻雜了點隻有自己明白的不懷好意。
“和你商量個事,你們天師一族家大業大,我修窗戶的錢能報銷不?”
“你們兩個?”杜宗崩潰地抓了抓頭發,“趁著我不在居然、居然——”
他狠狠瞪了眼簡危,他被一隻鬼給耍了,沒看好他,讓他乾了壞事。
可怕的眼神。
簡危往談越身後躲了躲,他一點也不想看見這個人。
談越安撫性地看了眼身後的人,繼續和杜宗掰扯。
“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這修個窗戶可得花上不少錢呢。”
“可以。”杜宗一口答應,柴尚是他們天師族的叛徒,於情於理這個錢也確實該他們出。
果然是財大氣粗,談越也不含蓄,“轉錢吧,我剛剛已經聯係了人過去修,修好之後也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