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吃這個。”
陳妙不解,“這有什麼好吃的?”
蔣禕洲看著她,眼底閃現一抹悲色,“我對我親媽最後一點記憶,就是醬油麵。”
他年紀尚小。
父母長得如何,小時候發生過什麼,他全都忘了。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碗麵了。
如果連那碗麵的味道也不存在了,那他對於過去,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他的父母也將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陳妙愣住了。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聽見他提起他的生父母。
而且,她能從他眼角的紅血絲,看出他此時有多難過。
陳妙心裡也酸酸的。
原來,這才是他一直要吃醬油麵的緣故。
而且是豬油調製的醬油麵。
陳妙的心裡有點哽咽。
她晃過神來,趕緊點頭,“那你等一下。”
她急忙去煮麵,今晚這碗麵也煮的格外用心。
蔣禕洲也一如既往的連麵帶湯全都吃完。
陳妙看著他,想到他每次吃麵的那種心情,她心裡就很不好受。
關於蔣禕洲的過去,她知道的不多。
隻知道他是蔣老夫人撿回去的。
她一直都隻當他對年幼的事沒記憶了,卻不想還能記得母親做的那碗麵。
那些過去的事,蔣禕洲也似乎不想提。
陳妙坐著,本來吧,她是不想跟他再有過多牽扯。
最好也少見麵。
畢竟,他也是快結婚的人了。
她不想再卷入其中。
可今天這種情況,她又不好趕人。
突然,他開口,“溫姨的事,對方有人證,是服務員,親眼看見過她在那個時間,出入老太太的房間。”
“眼下的情況,對她很不利。”
他說著,垂下眼簾。
陳妙:“我有一個想法。”
他看她,示意她往下說。
“之前陸可欣不是說,她去偷瓷器,是她的前男友逼她的嗎?咱們就從這件事查,沒準能查到什麼呢?”
他蹙眉,“就算是找到了瓷器,那也解決不了太大的問題,因為溫姨的殺人動機,並不是錢財,而是繼承權。”
“我不是說找到那件瓷器,我隻是覺得,陸可欣的話未必可信,咱們順著她提供的一點信息往下查,萬一能找到新的目擊證人呢?而且,誰又能篤定,老太太不是被拿走瓷器的人所傷?萬一就是那個人,被老太太發現了,他想要跑路,隻好傷人呢?”
陳妙也知道,順著陸可欣去查,未必能查到有用的。
可不查,就等於事情完全被動了。
若是劉芸那邊再動些手腳,讓溫琴把這個罪名坐實了,那就什麼都完了。
蔣禕洲看她這般迫切的想要幫溫姨。
他無奈一笑,“大家都說她利用你,這樣你也要幫她?”
“她也有自己的苦衷。”
“什麼苦衷。”
陳妙猶豫了一會,想著溫琴和蔣禕洲關係匪淺,告訴他也無妨,這便把溫琴的所托之事告訴蔣禕洲。
蔣禕洲的眉頭鎖緊,“葉家?”
“哪個葉家?”
“京城的。”他說著,看向她,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緩緩道來,“京城有四個家族,算是頂流圈的四大家族,葉,司,顧,林。”
“其中,顧家是首富,也是京城的地產行業的老大,全國乃至海城,都有不少顧家的地產,物業,酒店……”
“至於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