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卡曼妮的心理診所就在市中心,那基本可以確定吉米的父母也在這個城市居住。
接下來康納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吉米父母的具體住址。
晚餐的時候,米婭準備了熏雞和蔬菜沙拉,卡曼妮本來要走,卻被熱情的挽留了下來。
瑞恩被朋友的電話叫去喝酒,餐桌上唯二的兩個大人米婭和卡曼妮聊得十分投入,話題讓人插不上嘴。
然而,康納一直沒想到能不被懷疑就問出吉米夫婦消息的方法,所以直到晚餐結束,他的表現都有些懨懨的。
晚飯過後,卡曼妮沒有再多留,米婭親自送她出門,兩個人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卡曼妮才離開。
康納有點累了,心裡沉甸甸的,莫名有種吉米的事情不能繼續耽誤下去的預感。然而今天太晚,他沒法再做些什麼。
目送著卡曼妮離開,他決定明天想方設法也要讓祖母帶他去一趟卡曼妮的心理診所,哪怕要裝出自己因為麥肯德裡夫婦的事情而有了心理陰影。
也許坐在那個辦公室裡,他可以‘看到’些什麼。
甚至,他興許還能與吉米的父母來個偶遇?
康納的大腦裡一片混亂,心神不寧的他沒有注意到,當米婭回來時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之前沒有的擔憂......
康納睜開眼,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因為他正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腳下是荒蕪的土路,不遠處有一座小山,放眼望去綠色植被很稀少,地上滿是枯黃的草。
他有些迷茫,有什麼指引著他向前走去,附近的鐵路軌道上遠遠駛來一列火車,鳴笛聲有些震耳。
他順著這條土路一直走,直到轉彎處時才停了下來。
這裡豎著一個鐵牌,上麵寫著——
‘不穩定區域,小心前進,前方有□□的地縫。天黑後不許進入。’
見此,康納不由得停住了腳步,對陌生的處境感到深深的疑惑。
就在這時,有個青年騎著腳踏車迎麵而來,他穿著黃色短袖襯衫,懷裡還緊緊抱著一個紅色書包,神情慌張極了。
康納下意識的伸手跟他打招呼想問個路,對方卻完全無視了他,自顧自的離開了。
這一切好像有些熟悉,再次打量周圍的環境,似乎跟吉米拚命逃跑不肯停下的夢中景色很相似。還有那個青年懷裡的書包......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莎莉拿著的那張吉米的照片上,吉米就背著一個款式很像的紅色書包!
康納的心猛地一跳,是他嗎?他就是那個凶手嗎?
他突然發現,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在做夢。是吉米嗎?
“吉米是你嗎?你想告訴我什麼,那個家夥是不是凶手?”
康納站在原地轉著圈呼喊,周圍一片空曠寂靜,沒有任何人給出回應。
正當他有些氣餒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忽然一變。
一群誌願者身上掛著‘尋找吉米’的條幅,每個人的手裡都捧著厚厚一遝印有吉米照片的尋人啟事,莎莉站在他們的麵前,情緒激動對他們表達著感謝。
而剛剛與康納‘擦身而過’的青年儼然也站在那群誌願者中間,神情端正嚴肅,跟其他人並無二樣。
“凱西,我們一起去附近的商業街發傳單。”有人喊了他的名字,原來他叫做凱西。
畫麵猶如快進一般劃過,當再次定格時,凱西穿上了學士服。他自信無比的站在演講台上,作為這一屆畢業生中的學生代表朗聲進行著自己的演講。
他的模樣變得更加成熟,儼然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坐在下方椅子上的康納抬頭一看,演講台上方的條幅上寫著XX大學1995屆畢業典禮。
1995年?凱西正好是今年畢業的?
康納剛想到這一點,凱西已經換上筆挺西裝站在了一間辦公室裡。這裡的裝修很嚴肅簡潔,辦公桌後坐著一個低頭批閱文件的中年男人。
當那個男人抬頭的時候,康納第一眼就覺得他十分眼熟,似乎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下午與莫爾先生的會麵是幾點鐘?”
“約好的時間是三點半,現在是兩點四十五分。”凱西恭敬的回答著。
“好好招待莫爾先生,他是我這次連任州議員的最大支持者。奧尼最近的聲勢大漲,我們必須表現出我們的優勢,才能讓他加大在我身上的砝碼。”
康納想起來了,剛成為康納·麥肯德裡不久,他在家裡的電視上看過州議員競選的新聞。而這個男人,就是現任州議員亨利·萊科夫!
怎麼回事?凶手凱西為州議員工作?
如果是這樣,吉米不肯說出凶手是誰就有明確的原因了。
對方是州議員的助理,看起來也十分受信任。在州議員競選連任期間,如果助理被爆出是殺人犯的消息,他的聲望無疑也會大跌。
尤其這個亨利·萊科夫對連任州議員勢在必得,如果凱西以他的競選秘密威脅他,他就極有可能會為了凱西隱瞞事實,消滅證據。
“鈴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