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2 / 2)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康納猶如離弦之箭,拽著珍妮第一個衝出了校門。

米婭將珍妮帶回家,瑞恩單獨帶著康納去了魯克夫人家。

不過讓康納失望的是他居然說中了,安德魯又給了他錯誤的地址!

到了地方他們才發現,那裡是一座無人居住的住宅。問過附近的居民才知道這家主人去了其他城市,這裡也沒有出租或出售,一直空閒著。

康納還以為安德魯是又耍了自己,回家後就懷著怒氣打去了電話。

安德魯得知他們白跑了一趟也覺得十分無辜,甚至叫來了媽媽作證。

“這是卡特蘭告訴我的地址,絕對沒有錯。康納,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而且你為什麼要找她?”費裡夫人也為此感到費解,但卻沒有懷疑自己的朋友。畢竟這個地址很偏僻,很容易被找錯。

康納越加肯定魯克夫人是有意隱瞞的,但嘴裡卻道:“我不知道,也許真的是我找錯了,很抱歉這麼晚打來。因為上周末我在流浪貓狗之家遇到了一隻臘腸犬,可是它被魯克夫人領養走了。我實在喜歡極了,所以想問問魯克夫人可不可以讓給我。”

費裡夫人沒有怪罪,反而充滿善意的說道:“沒關係,我們的安德魯也一直想要養隻狗,也許有時間我們也會去流浪貓狗之家看看。可惜卡特蘭的家裡沒有安裝電話,一般情況都是她主動給我打電話的。或者,我可以在下一次卡特蘭來找我的時候,幫你說一說?”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不麻煩您了,再見。”康納掛掉電話,咬了咬嘴唇,發覺想找到以賽亞真是太難了。

“彆難過,我們總會找到他的。”米婭輕聲安慰了一會兒,康納就主動提出要睡覺了,也許他可以再做一個夢,直接夢到以賽亞住在哪裡。

本恩今天不知道去了哪裡,直到康納躺到了床上,也沒有見它回來......

以賽亞把自己的一件衣服捆成了球型,丟來丟去跟巴迪玩的不亦樂乎。正玩得興起,以賽亞聽到了媽媽下樓的聲音,動作迅速的把衣服球塞進了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裡,因為他不想被媽媽發現。

巴迪卻以為他是換了個玩法,敏捷的踩著以賽亞特意為它墊腳的箱子爬上了床,前半個身子都鑽進了被子裡翻找,就留下了小尾巴在外麵一搖一晃。

以賽亞還沒來得及阻止,門就開了。他不敢看媽媽什麼表情,沮喪把巴迪抱了起來,乾巴巴的試圖編造個謊言,“我們在玩,巴迪有點怕冷,我就讓它躺進被子裡暖和一下。”

魯克夫人皺眉有些不悅,但卻沒有立刻訓斥,而是問:“今天的功課做好了嗎?”

以賽亞的身體一僵,他不敢直視媽媽的點了點頭,“做好了,就在桌子上。”

桌子上擺著一套解剖道具,並兩個蓄滿了福爾馬林的器皿。一個器皿裡裝著被分解後的死老鼠,腸子內臟都露在外麵,而另一個裡麵裝著老鼠的心臟。

魯克夫人將手裡的信件隨手放在桌子上,拿起刀片挑起了老鼠的心臟看了看,不滿道:“三天了,一點進步都沒有。我說過,下刀的時候動作要迅速手要穩,你瞧瞧,整隻老鼠都被你剖的破破爛爛的,就連心臟都幾乎被割碎了。”

以賽亞不開心的撇了撇嘴,有巴迪在懷就有無限的勇氣,再一次壯著膽子說:“我不喜歡這個生物作業!那看起來有點惡心,我為什麼要解剖它?”

魯克夫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徑直走到以賽亞的麵前,俯下身體惡狠狠地問:“你再說一次!你又要不聽話了嗎?”

想起糟糕的記憶,以賽亞下意識摸了摸還沒消去淤青的臉,委屈的咬住了嘴唇。

“彆裝出這幅樣子,如果你想當乖孩子,就要完成媽媽交給你的作業!你連這麼簡單的作業都做不好,還想去外麵上學?”魯克夫人越說越生氣,一巴掌將桌子上裝著死老鼠的器皿撥到了地上。

一聲悶響,福爾馬林撒了一地。

響聲驚動了巴迪,他察覺到了魯克夫人身上的敵意,警惕的汪汪叫了起來。

“閉嘴!該死的東西!”魯克夫人暴躁的罵著,一把將巴迪從以賽亞的懷裡奪了過來,用力的向牆上摔去。

巴迪的腿本就剛恢複不久,撞到牆上後又摔在了書桌上,痛苦的蜷縮著身體不住的淒嚎,淒慘的聲音讓以賽亞的心都快碎了。

“巴迪!”以賽亞衝了上去,試圖重新抱起巴迪,卻被魯克夫人一把推開,摔在了地上。

以賽亞忍著痛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卻驚恐的發現媽媽拿起解剖刀對準了無力反抗的巴迪。

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她的目的,心都涼了!

魯克夫人無懼於巴迪的齜牙撕咬,冷漠的用力掐住了它的脖子,手中的解剖刀對準了它的胸腔部位,語氣冰冷的對以賽亞說道:“本來打算讓這隻狗陪你多玩幾天的,可你竟然因為有了玩伴而墮落,你太讓我失望了!”

以賽亞嚇得渾身僵硬,“我會好好學習的,我不會再貪玩了,求求你媽媽,請不要傷害巴迪!”

然而魯克夫人卻對兒子失望到了極點,自顧自道:“看好了以賽亞,看清楚我是怎麼把這隻狗的心臟掏出來的,學會了以後你就可以自己來嘗試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必須要多加練習才行。”

說完,魯克夫人就收回目光,毫不猶豫的將刀劃了下去。

“不!彆傷害他!”以賽亞崩潰的大吼,衝起身拚命的撞開了她,卻還是晚了一步——巴迪的胸口被劃出了一道傷口,雖然不深卻有五六厘米的長度,很是可怖。

鮮紅的血液流出,染紅了巴迪紅棕色的毛發,刺痛了以賽亞的雙眼。

巴迪癱在桌子上悲慟的發出哀鳴,以賽亞用顫抖的雙手捂住了它的傷口,泣不成聲:“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傷害它!你不是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是不會傷害我的朋友的!”

魯克夫人一時不查,及時抓住桌角才沒有摔倒。

她簡直不敢置信,自己養的兒子竟然為了一隻狗而推倒自己!她眼睛充血,抓起桌邊的長尺,毫不留情的狠狠抽打在以賽亞的身上,口中叫罵著:“你這個孽種,我就不該生下你!那個罪惡的男人又能有什麼好種,該死,你們都該死!”

劇烈的抽打落在以賽亞的身上,他躲也躲不開,固執的一直捂著巴迪的傷口。手下粘稠溫熱的血液讓他失去了理智,充滿怨恨的大喊:“我恨你!我恨你!你一定不是我的媽媽,你是個惡魔!天主,求求你來拯救我們吧!”

“我不是你的媽媽?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魯克夫人下手越來越重,充口不擇言道:“疼嗎?疼也彆恨我,要恨就去恨你那個該死的父親,他才是惡魔!想報仇就去找那些身體裡跟你流淌著一樣血液的孽種!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清洗一切你父親留下來的罪孽!”

巴迪幾次試圖站起來保護自己的主人,卻都因無力和疼痛而再次倒了下去。

血液漸漸從身體裡流逝,巴迪緊緊地注視著擋在自己上方的小主人,半闔著的雙眼中淌出了一滴滴淚珠。

巴迪的眼淚和鮮血在桌上彙聚成一小堆,打濕了旁邊的信件。那是魯克夫人剛剛帶進來的,上麵的字跡被它的淚水一點點暈染開,黑色的墨水漸漸糊成了一團......

康納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他拍著祖父祖母的房間門將他們叫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夢到魯克夫人想殺了巴迪!就是她領養的那隻臘腸犬!而且她還用長尺抽打以賽亞,以賽亞快被打死了!我看到了他們的住址,我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正在發生,我們必須立刻讓警察去救他們才行!”

米婭一把將康納摟進了懷裡,心緒不寧的說:“彆害怕!告訴我他們的地址,我們現在就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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