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對吧?”加西亞也為此感到驚訝, 繼續讀取著以賽亞的成長經曆, “在以賽亞十二歲的時候, 警方在接到匿名舉報後成功解救了他。他的生母被判十五年, 剝奪監護權並且下達了限製令。入獄不到一年後, 割腕自殺身亡。唔, 她可真夠瘋狂的,臨死前還要給自己的兒子一點刺激,在監獄的牆壁上用自己的鮮血塗寫了‘先人既有罪孽, 就要......”
瑞德微微皺著眉,接上了加西亞的話,“先人既有罪孽,就要預備殺戮他的子孫, 以免他們興起來, 得了遍地,在世上修滿城邑。以賽亞書,第14章第21版。”
摩根對霍奇納挑了挑眉。
加西亞看著那張血淋淋的照片, 頗覺得刺眼, “回答正確。不但如此, 她還留下了以賽亞生父有份參與創造的所有孩子的姓名和住址。監獄方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沒有告知費裡家, 可憐的男孩躲過了最後一劫。”
“費裡家, 收養以賽亞的家庭嗎?”
“是的。黑暗的童年到青春期之前, 以賽亞唯一的幸運是他沒有被送往寄養家庭。他的養母是瘋狂生母的舊友梅根·費裡, 唔,一位善良的女性,她和丈夫收養了他。他們還有一個比以賽亞小五歲的兒子安德魯,以賽亞跟新家人的關係都很不錯。安德魯跟雙胞胎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兼好友,這就解釋了以賽亞跟他們關係親密的原因。讓我看看以賽亞最近參加警察考試的心理評測......唔,這評分真夠高的!心中充滿正義的家夥!”
完了這三位的檔案,加西亞覺得自己又被刷新了三觀,“我不知道,雖然康納和以賽亞的童年經曆有讓他們成為連環殺手的潛在因素,但從資料看來他們都很享受新生活,也不存在任何試圖犯罪的傾向。”
霍奇納不得不潑冷水,“但如果一切都是表象,我們麵對的就是不止一位懂得偽裝自己的高智商罪犯了。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警察,腰間配槍。”
瑞德聳了聳肩,隨口說道:“但他們絕對不是我們在找的不明嫌犯。”
艾爾回想著兄妹倆的表現,有些放不下,“我想再去和他們談一談。”
反複看著珍妮手機上那條信息的詹森終於開了口,沉重道:“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對罪犯進行側寫了。”
詹森掃視著目前為止的四位受害者的照片,思路越來越清晰。
照片上的死者五官上有明顯的刀口痕跡,不明嫌犯為她們做了麵部整容手術,傷口經過了幾天的愈合,依稀能看出全部恢複後呈現出的效果會很不錯。但凶手卻殘忍的在其未愈合的傷口上,用油漆等化學顏料為她們畫著上粗陋妝容。這個過程中,受害者是清醒的,因為她們俱是表情痛苦,五官扭曲的像個小醜。
每個受害者的額頭上,都用紅色的顏料塗寫著‘芭比’一詞。
除了麵部改造之外,每個受害者的兩側肋骨都分彆被取掉了兩根,以此讓腰圍達到了病態的纖細。傷口處理的很精密,是個行家。
“首先,我們已經清楚知道我們的受害者皆是金發的女大學生,年齡在18到20之間。漂亮、社交廣泛,學校裡最引人注目的那種女孩。第一位到第三位受害者,分彆就讀於加利福尼亞州的三所大學,生活中幾乎沒有交集。失蹤間隔為兩個月,不明嫌犯的行動很有規律。但在第三具屍體出現後,半年的時間內,我們再也沒有發現過受害者。直到昨晚,第四位受害者在奧斯汀被發現。一如既往的丟在陰暗小巷裡,沒有任何被侵害過的痕跡。”
一位警員舉起了手,“凶手存在性障礙嗎? ”
“不,從對受害者的身體改造以及拋屍方式來看,更類似於有目的的仇恨犯罪。”霍奇納解釋道:“不明嫌犯的目標針對於固定年齡段的年輕金發女性,他曾經遭遇了類似女性的羞辱,也許是情感挫折。從犯罪過程中唯一的留言以及受害者的身體改造來看,他在將這些金發女孩改造成充滿諷刺意義的真人芭比。而且他並不欣賞這種的改變,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宣泄著仇恨。”
端著咖啡的瑞德接過了話題,“芭比的腰圍誇張到極致,並不符合正常女性的身材比例,許多癡迷芭比娃娃的女性為此患上了厭食症。甚至有不少芭比娃娃模仿者做手術取出肋骨,隻為了讓腰部更加纖細。而這位不明嫌犯,就取出了所有受害者的四根肋骨。另外,他會將受害者五官改造的更類似於芭比,在其康複前又完全毀掉她們的臉。他不僅僅是宣泄情緒,還意在羞辱她們。”
摩根說:“他並不希望引人關注,行事小心謹慎。所以除了在受害者們額頭寫上‘芭比’一詞來表達嘲諷之外,他從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多餘的線索。”
“之前我們側寫出他應該是個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的白人男性,受過感情創傷,所以仇視金發女孩。他長相英俊,不然無法在白天讓四位受害者自願跟他走。從第一位受害者開始,就體現了他嫻熟的手術功底。他一定學習過醫科,或者從事整容類的相關行業。但現在,我們要改變一下思路。”
詹森話音剛落,就引起了猜測:“為什麼?是我們推測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