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想,所謂‘我應去的歸處’竟然是垃圾箱,盜屍賊可真夠惡毒的。
陶小隊長臉色有些難看,“是的!他可憐的妻子哭的差點昏厥過去,丹妮爾斯警官正在審訊室裡陪著。”
布蘭達的腦子裡思緒亂飛,好不容易理清楚頭緒,吩咐道:“加裡布埃爾警官,請你帶康納去監控室裡等我。有情況的話,讓巴茲聯係我。對了,請你順便把其他人叫出來,讓他們幫助陶小隊長仔細調查奧頓·菲利普的過去,看看他是否有案底,是否與埃迪·勞倫斯存在某種關聯!我要詳細的資料!”
加裡布埃爾警官微微愣了下,才應道:“沒問題。”
他示意康納跟在自己身後,將那點關於對方的疑惑壓在了心底。
進了監控室後,加裡布埃爾警官先主動為康納和同事們互相介紹了一下。
“你們好。”麵對著幾人暗藏著好奇的目光,康納有些緊張。
弗林小隊長不解的問道:“他為什麼來這兒?”
加裡布埃爾警官瞄了眼監控畫麵,沉穩道:“是頭兒讓他過來的。巴茲,如果康納有什麼話想告訴頭兒,你負責幫他聯係。弗林小隊長,請你們跟我走,頭兒另有吩咐。”
眾人聞言疑惑更甚,但還是乖乖地離開。
可見,布蘭達·詹森女士在自己的手下中還是具有一定威信的。
監控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康納打量了一眼環境,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請隨意。”巴茲沒有多觀察康納,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了監控畫麵上。
再說布蘭達。
她站在審訊室門口調整了一下呼吸,開門走了進去,略帶歉意道:“女士,我對發生在你丈夫身上的事情深感抱歉。”
正在擦拭眼淚的菲利普夫人抬起頭來,露出蒼老又憔悴的麵容。因為哭了太久,她的眼中滿是紅色血絲,十分渾濁。
她嘶啞的問:“我的丈夫現在在哪裡?我要見他!”
“你們要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那個該死的卑劣的盜屍賊!”菲利普夫人的兒子猛地拍桌而起,怒道:“我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我的父親是個值得敬佩的人,他應該安詳的沉睡,而不是被人盜去褻瀆!”
“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我跟你們一樣想要抓到凶手。但是目前線索不夠,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布蘭達輕聲安撫著,菲利普夫人的哭聲漸漸變小,小菲利普也緩緩地坐了下去。
見狀,布蘭達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丹妮爾斯警官也鬆了口氣,把桌子上用過的紙巾統統丟到垃圾桶裡。
即便小菲利普在竭力的保持冷靜,但是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怒火。隻見他眼泛淚光,憤怒的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那個家夥,說真的,我會殺了那個盜屍賊的!當我們因為父親的離世而承受痛苦時,他還要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他怎麼敢!他怎麼敢留下那樣的字條,不僅侮辱我的父親,還差點讓我的母親心臟病發!”
因為兒子的一番話,菲利普夫人哭得越來越厲害。
“他會得到懲罰的,他逃不掉的!”布蘭達的語氣十分篤定,那份信心似乎感染到了小菲利普先生,讓他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見局麵暫時穩定下來,布蘭達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如何發現那支槍失竊的嗎?”
這次回答的是菲利普夫人,她抽噎了幾聲,悲憤道:“是我接到警方消息前,在整理奧頓的遺物時意外發現的。我本來以為是他把槍換了位置,結果卻看到了那張字條。哦不,惡毒的家夥,他怎麼可以假借奧頓的口吻來侮辱他!他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他應該投入上帝的懷抱,而不是被人丟在垃圾箱裡!”
布蘭達勸慰了幾聲,等她平靜一些,又問道:“你能確定那支槍大概是什麼時候遺失的嗎?難道在此之前,你們都沒有察覺到失竊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明明家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菲利普夫人哭的嗓音沙啞,不得不抿了幾口水潤喉。
平靜下來的小菲利普先生卻突然神色一動。
布蘭達沒有錯過這一點,連忙追問道:“你有什麼印象嗎?”
小菲利普先生麵帶遲疑,回憶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中午我去喊爸爸吃飯的時候,爸爸正好在臥室裡對那支槍進行保養。”
菲利普夫人的呼吸一滯,抬起頭來附和道:“沒錯,我也想起來了!我當時讓他趕緊收起來去吃飯。我記得很清楚,他把槍放回了抽屜裡!”
小菲利普先生癱靠在椅子上,麵露苦澀道:“爸爸就是在我們吃午餐的時候心臟病發的。我為他做了心肺複蘇,可是沒有用。”
布蘭達麵露遺憾之色,心中也有些難受。
但現實擺在了麵前,那支槍不可能是奧頓·菲利普親手交到其他人手中的。
到底是誰呢?偷了屍體,偷了槍,侮辱屍體,謀殺埃迪......
監控室裡,康納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題。正煩躁的時候,費裡茨推門而入。
費裡茨開口就道:“巴茲,讓布蘭達出來一下,告訴她我們那邊有情況。”
“好的!”巴茲打開了話筒,“頭兒,費裡茨探員來了,說有情況,請你出來一下。”
接著,費裡茨目光晦暗的看著康納,低聲道:“我們剛剛找到了那個失蹤的出租車司機。他是主動投案自首的,因為他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有關於昨天死亡的屍體遭盜竊一案。”
康納心裡一緊,對方的眼神委實讓他感到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