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眾人發現她,驚奇半天。因為門派陣法,木兆派百年來從未有外人進入。
更何況芾瑜是個普通人,未曾修習過術法。
門派眾人雖有疑惑,但把她仍當貴客對待,衣食住包圓了,友好態度給的足足的。
過了半月,門派掌門前來問她未來有何打算,芾瑜看過那麼多小說,知道這種窮鄉僻壤小門派資源緊缺,便主動說出掌門想聽的話。
她會儘早離開。
或許見芾瑜太識趣,任務完成地很輕鬆,聞言掌門愣怔一會才“哦”了一聲。
兩天後,芾瑜兌現承諾準備離開。
那天碧空萬裡,天朗氣清,門派上下夾道相送。
一行人走至穆雲峰山底,芾瑜說完有緣再相見的漂亮話,轉身離開。
藍色裙擺被風帶起,瓷白麵龐神情淡然,從容不迫。
大步流星地跨步,像俠士般瀟灑。
然後……沒踏出去。
這個B裝的有點失敗。芾瑜保持著動作,皺眉,抬頭又低頭看了看前方。
毫無遮擋的虛空像有個屏障似的,她出不去。
背後多道目光凝視著她,芾瑜不用回頭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人不會故意賴這兒吧。
天殺的,她就算真想留這兒,也不會用這種引起人反感的爛招。
至少裝個病,再享受幾天貴客待遇吧。
芾瑜又試了多次,各種姿勢,左右腳換著先踏,均以失敗告終,小門派的人也發現不對。
“芾道友?”有人叫了她一聲,語氣疑惑。
芾瑜訕訕回頭:“你們開護派陣法了嗎?”
先把鍋甩出去,這事兒不能是她的錯。
護派陣法自然是常開的,但不曾這樣過,讓個普通人出不去。
掌門自知不是護派陣法的原因,芾瑜眼神過於真誠,他抬了抬手,一個弟子就明白意思。
弟子徑直走過去,路過芾瑜,走了數十米,又原路返回朝掌門搖了搖頭。
“掌門,無人設陣。”
他專修陣修,感受不到靈力波動。
芾瑜瞬感不妙,這結界是針對她一個人的?
“話說,你們看過《背影》這個文章嗎?”芾瑜提示道:“買橘子,父親?”
眾人一臉迷茫,芾瑜心底再次痛罵作者——
斷更就算了,九年義務教育都不知道給人家普及的嗎?
芾瑜麵色悲愴,一麵容青澀的弟子開口道:“芾道友有話可直說。”
芾瑜想說:
我不想當爹,要不你們先走吧。
活爹們,我看你們背影行不?
知識壁壘過於嚴重,芾瑜死心了,擺爛道:“我麵前有結界,無法前進半步。”
說著,她側身抬手,溫熱的指腹觸碰到阻擋後就懶散搭著。
芾瑜以為會引起質疑,沒想到掌門沉思須臾,便帶頭開路,領著一眾弟子向前走來。
朝陽灑在衣袍勾畫的金線,泛光刺眼,弟子們步伐一致,氣勢整肅淩人。
他們從芾瑜身邊一一走過,毫無停頓,絲滑流暢,站定在芾瑜對麵。
幾十張臉麵麵相覷,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她。
請開始你的解釋。
芾瑜:“……”
多冒昧啊!
要不你們走?
“爹,我帶瑜姐姐禦劍飛行從上麵試試?”一個麵容嬌俏的女子問掌門。
掌門點頭,芾瑜連忙答謝。
一分鐘後。
“啪!”聲音尖脆,物體破碎。
“砰!”聲音低沉,□□相撞。
那人劍斷了,掉下來還當了芾瑜的人肉墊子。
無論在哪,過於異類都不是好事。芾瑜思考怎麼解釋更合理,卻發現掌門看她的眼神變換了,淩厲穿透性極強。
掌門貌似知道原因,芾瑜將可憐小白花的話術咽回肚子裡,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掌門深沉開口:“是天罰。”
“天罰?”
“可芾道友是普通人,未曾修煉,怎麼會受到天罰?”
“一看你就沒好好修習,書上曾說天罰之一便是封降修為。”
“我曾見過一人,弑父殺母,倒反天罡,天罰當即降落,修為大退。”掌門一抬手,嘈雜聲音就靜了下來,“芾道友,你已無從辯解。”
芾瑜歪頭:“我沒想辯解啊。”
這事兒誰能解釋清楚?
反正她不能!
這麼快承認,掌門嘴裡勸解的話全噎住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
芾瑜又嘴快問了句:“掌門,你說的那人是誰啊?”
眾人眼光又迅速轉移看向掌門,雙眸裡都透漏著對知識的渴望。
“……”掌門又噎住了,他還真不知道。
除了必要的修心曆練,他們門派向來避世不出。去年他外出曆練時,恰好碰見這情況,見了那人的背影。
隻是那時他沒聽過天罰,忙於了解相關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