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不一樣了?”林天揚問。
溫饒白了他一眼,偏頭看向沈離峰,問道:“大師兄,你可有聽說天罰降散修為後,還會二次再降,禁錮於人嗎?”
“未曾。”沈離峰愣怔,他還真未聽說過天罰降一人身上兩次。
天罰是一擊瞬降,往孽皆消。
“這就是芾瑜的不同。”溫饒哼了聲,趾高氣昂地把胳膊搭在芾瑜肩上,“她禁錮於木兆派,整日反省自身。我派弟子更是日日耳提麵命讓她向善,所以這第二道的禁錮自然也就消解了。”
弟子們仍是一臉迷惑茫然,溫饒直接拍板定音:“我就說吧,天罰有時也不公。”
溫饒隻和芾瑜相處不過半年,但不知是何緣故,芾瑜特彆對她眼,第一次見麵就有種天生的喜歡。
後來知道芾瑜是天罰者,溫饒也隻是彆扭和她相處,但內心從無半嫌惡。
溫饒知曉蒼茫錄裡記載天罰的從未有錯失,但她卻有所存疑。
她雖年紀尚淺,未出過派,但她也知平日裡看似修為高深的父親、穩重自持的師兄們也犯過錯。
是人就會犯錯,或大或小而已。
那天罰為什麼不會出錯呢!
見芾瑜垂首不言,溫饒給她打氣,安撫道:“第二道天罰既然能解,第一道自然是早晚的事,你未來肯定可以再修煉的。”
沈離峰曆練時也收到過溫饒不少關於質疑天罰的話術,因此搜集信息時有了偏重,還真讓他搜集到一個驗天罰的秘聞。
他開口:“芾道友,我從上陰派得知有方式可以驗天罰,你可要試一試?”
芾瑜頭腦昏昏欲沉,下意識點了點頭,但實則除了開頭的“助百姓行善事積功德,叩天門驗天罰……”,後麵的喧囂嘈雜皆未入耳。
驀地闃然寂靜,芾瑜麵前站立一人,弟子們也紛紛靜音。
芾瑜茫然抬頭,掌門肅穆莊嚴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眉目低沉,氣勢逼人。
芾瑜眨了眨眼:
不會吧!
這就要趕人了?
溫鶴安沉聲道:“離峰回來了,回派吧。”
壓根不提剛才眾人議論的天罰,說罷他便轉身先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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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溫鶴安的打斷,弟子們的話題又回到了原點,討論起曆練的事情。因為再隔不久,木兆派又要有一輪弟子外出曆練。
和自己關係不大,芾瑜也沒心思聽,隨便找了個借口說自己先草華苑。
芾瑜步伐遲鈍、緩慢地邁著。
沒多久,草華苑就出現在眼前,紅牆漆瓦,梧桐枝葉掠牆而出,光線柔和顯得愈發碧綠青翠。
真不想進啊!
芾瑜做了會兒心理建設,確定不會見到謝無憂的瞬間撓他一臉,才抬步去推門。
距離闔閉的朱門隻有一步,芾瑜停住,手上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再次止步不前。
掌心觸碰著熟悉的屏障,芾瑜狹長的眼眸微彎,氣笑了。
這麼玩是吧?
木兆派出口不出現,在她草華苑入口出現。
潛台詞就是——快離開木兆派,讓她做任務唄!
芾瑜麵無表情,內心輕嗤,謝無憂還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