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適合騎馬,但不過一個夢,少年豈會做不了自己的主?
少年“咻”地吹響馬哨,喊了聲:“好運!”
踏雪烏騅的馬蹄破開屍山血海的幻影,雪白白的,一點泥汙都沒沾,就停在他身前。
而後少年翻身上馬,右手長劍一掃——
風散雲清。
日光照出劍的銀芒,光潔的劍麵上印出一個小彎鉤。
少年挑著嘴角,輕蔑地“嘁”了一聲。
連祁:“我想見誰就見誰,才不需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接著雙腿一夾馬肚,揚長而去——
偏這時腦海裡同樣響起“嗬”地一聲輕笑:“不服氣?
那便祝你......不,祝我真能見到我的小月兒,守好她。”
這個輕佻的聲音,每個字都充滿著讓少年反駁的欲望,但他最後脫口而出的是:“誰說我想見曹肆月了?”
......至少,等他把傷養好。
他可不想又見著那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得他幫忙擦。
“世子幫肆月把眼淚都擦乾淨了。”少年耳邊這次閃過的,他切切實實聽曹肆月說過的話。
......
......
與此同時,長平侯府的世子房中
郎中吳銘正在取紮於連祁耳後翳風穴的銀針時,驀地注意到——
吳銘:“顧太醫令,你快看看,這小軍......
連小侯爺的耳垂突然就變得通紅,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太醫令顧方上前一看,又掐了掐連祁的脈搏:“沒有大礙,可能是屋內炭火給得太足,經脈通暢後,連小侯爺覺得熱了吧。”
顧方看著那將將二十出頭的後生“呼”地舒了口氣,又仔仔細細地繼續取針,一點沒有馬虎。
他再瞟向窗外已隱隱燃起的曦光,與那些一直躲在外麵不敢進屋,生怕擔責其餘醫師們的身影。
醫者合該實心治病,卻反倒他們這些位置坐得越高的人越容易失了本心。
顧方在心中感歎,不禁出聲問道:“老朽瞧你這後生膽大心細,是個可造之才,不知師承何處,可有興趣同老朽也學上一學?”
隻是問完,顧方才想起長平侯府今兒是才往太醫院裡塞了個人,若他再要,怕會多有微詞。
至於那位被塞進太醫院的劉郎中......
......
未央宮,常寧殿
曹肆月恢複意識時,先聽著周圍的侍女們全在“劉郎中、劉郎中”的叫,差點恍惚間以為往前數天的記憶皆是自己大病昏頭。
她不過是像以往一般病昏了,就躺在長平侯府自個兒的梨木床上,等著劉郎中來看診呢。
可她身旁侍女的喊聲太熱鬨了,不像隻有一個知夏——
“劉郎中,殿下睜眼了,快過來看看。”
“劉郎中,能給殿下喂水麼?”
“劉郎中,殿下她……”
再加上每人一口一個“殿下”的,終於是徹底將曹肆月喊醒。
曹肆月注意到屋中沒有點燈,是外麵的天已經亮了,不過可能她床前圍了太多人,光線並不刺眼,無需拿手去擋。
當然就算曹肆月想這麼做,她也做不到。
曹肆月渾身軟綿綿得,沒一點力氣,尤其是左手腕附近不知是不是前日裡被麻繩磨出的傷口裂開還是怎麼一回事,疼得厲害,但位置好像又有些偏差。
不過,曹肆月沒想著先關心自個兒。
反在劉郎中看診時將侍女們全都支開,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