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想著曹肆月當日明知無望,卻還是為還她這麼一個奴婢公道朝侯府眾人磕頭——
小姐都能磕,知夏當然也可以。
她“咚”地一個響頭磕在郎中令汪順想要離開的路上。
知夏:“不止她一人,奴婢同樣可以作證這抓人沉湖的千夫長張達與長平侯府上管事的張媽媽就是一家子黑販。
大人唯有明察才能讓侯爺夫人不再受此等奸人蒙蔽!
也是還公主殿下一個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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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椒房殿
大慈恩寺的一支虎賁軍遲遲還沒有傳回消息,但長安城中的形勢,儼然再起變化——
溫室殿失竊案都還在如火如荼地“查證”,竟橫空又冒出一個城北黑市走私奴婢的案子。
皇後連蒲本想著走私幾個奴婢的事,哪裡能同先帝遺物失竊這般要緊的相提並論。
可連蒲人在椒房殿坐著,竟聽說自家兄長長平侯大將軍連磐又是入宮認下這麼樁罪,全是長嫂秦夫人所為,不光要休妻,更要帶兵把整個秦家給儘數抄了。
哪怕連蒲曉得必會惹皇帝嫌隙,也坐不住了。
一道皇後諭旨,讓連磐還未來得及去領兵,先請進椒房殿,又是屏退左右,讓殿中隻留下他兄妹二人。
若說前次連蒲是因陶妃與魯元公主歸宮,心中不痛快有意找著連磐發脾氣。
這次卻實打實的,心急如焚地一杯茶都沒許給連磐倒,直接便質問道:“兄長到底是要幫本宮?還是害本宮!”
連蒲:“兄長嘴上說忍讓皆是為本宮。
可若真軟弱到連長嫂一家姻親全都不顧,朝中天下再如何看待我連氏?豈非人儘可欺乎?”
前次被自家兄長手拿虎符時的一嚇,已然煙消雲散,全剩的是怒氣衝衝。
連蒲:“如今本宮細細想來,秦衛尉是蠢,然陛下想著敲打咱們一下,未必就有逼著咱們棄子的心。
倒是兄長一連唬得我是祁兒也不顧,秦氏也不顧,莫非是為了讓我連家全然失勢,好為兄長心中先帝留下那個勞什子公主鋪路麼?”
不像前次一聽先帝二字便直接失態——
麵對自己這位素有賢後之名的妹妹,於自己麵前幾乎卸下全部偽裝般大吵大鬨,連磐心情竟莫名好上幾分。
發覺連蒲備的不是天禪帝素喜的明前龍井,而是自己常喝的君山銀尖,他給自己沏茶的動作倒更不緊不慢了。
直到連蒲再忍不下去一把搶過茶杯。
“嘶——”茶杯裡泡得是滾水,連蒲被燙得倒吸口氣。
連磐一手立時奪回來:“娘娘到底在著急什麼?
莫非娘娘心中惶恐臣對秦氏之情,仿若陛下對娘娘,故而臣休秦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