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曹肆月:“......”
發覺少女沒聲,少年的唇落得現在扯著眼尾都一起往下掉了。
可少年不是服輸的性子,一雙墨瞳在鳳眸裡一轉,把他給她裹得裘衣和鬥篷都掀開了些,然後把嘴唇湊到她耳朵邊再問:“連祁麼?”
少女這下聽到了,再答:“連祁.....?連祁不是丫鬟。”
就是回答的牛唇不對馬嘴。
讓少年忍不住“嘁”了一聲:“小月兒,原來我在你心裡僅僅就值不是丫鬟四個字。”
但隔了半晌,他再聽見少女再嘟囔著補道:“是世子......肆月的世子。”
......‘世子,肆月的世子’這個稱呼?
倏爾,像數根尖銳的利刺般紮進少年的腦海一般,許多話語連帶著記憶浮現——
“世子你沒有不高興吧?”
“世子不是說過天塌下來也為肆月撐著麼?”
......
驟然清醒過來的連祁意識到發生的事情。
因為明日的祭天大典,他這一日是歇在宮中的,沒想到在半夢半醒間竟被體內的殘魂鑽了空子,不知如何在他腦中灌注進許多亂七八糟並不屬於今生的記憶......
竟恍惚間讓連祁誤以為自己悄悄把曹肆月從常寧殿中偷出來,抱到禦花園裡最老最高的那棵連理柏頂上賞月,真是什麼頂常見的閒趣。
“該死!”連祁罵道,“彆再把你的東西強加在我們身上!”
沒等身體裡的殘魂回應,他就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向自己的左臂刺去。
一隻除開除開露在外麵的掌,從腕部開始在短短半月間就已全滿布傷痕的左臂,在少年意識自傷的疼痛可以喚回對身體清醒的掌控後,他似乎從來就沒有遲疑過。
連長劍都換為更為方便動手的短匕。
可惜這一次的匕首,因少年顧忌怕傷到仍被摟於懷中的少女,終是慢了一分。
在刃鋒刺穿血肉綻開鮮紅的同一刻——
殘魂‘連祁’控製著那隻左手,已行雲流水地將安神藥送進口中,完完全全吞咽下去。
“嗬嗬......咳咳咳......”‘連祁’笑了幾聲,又被少年掙紮得厲害多咳了幾聲。
可惜吞下的藥委實咳不出來。
'連祁'在密室中要讓少年連祁明白無能為力的感覺,沒真喂藥,近來也為磨礪下這小少年的精神,多少許著他通過自傷的疼痛做出一些對抗的努力。
但這一次‘連祁’,的確沒打算再讓少年乾擾自己的計劃。
既然少年從‘連祁’精心挑選的前世記憶中蘇醒,不願意替他與今生的小月兒一同重溫舊夢,那便隻能快刀斬亂麻,讓小少年好好多睡一會兒......
自小少年睡去後,‘連祁’把懷中的小姑娘也點住了昏睡穴。
抱起她,跳下連理柏。
再一路抱著,繞開所有巡邏的崗哨,把小姑娘安安穩穩地放回她自己的床上。
少年的身體輕便好用,有自傷的新創但沒有真正的殘疾。
'連祁'的一切動作都輕車熟路得,仿若隔著十數年乃至一世的光陰,都從未讓他真正忘記自己同當年的少女曾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