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夢到世子愛我入骨》全本免費閱讀
曹肆月自己一個人上靖安伯府去時,多少存著幾分孤注一擲的心。
但昨日被連祁打岔一朝後,對能順順利利訂下這門親事的指望難免又弱了。
她這番嘗試,八成為安自己的心。
對長平侯的推辭算在意料之中。
長幼尊卑在前,除開秦夫人想拔掉根刺,長平侯府委實沒什麼理由在為連芸訂親前,替曹肆月籌謀婚事。
可曹肆月微微抬眸——
沒有料到的是,她窺見長平侯連磐發間多出銀絲,素來立如鬆柏的脊背忽似有幾分佝僂,透出帶著蒼老的頹然。
無論曹肆月的印象還是眾人口中,她這位伯父一直是威震全軍的強將、無可動搖的國家柱石。
何以突然露出這樣的頹然?
難道僅僅因為她與連芸二人的婚事?
不知名的女聲紮入腦海:“必須阻止一切發生!”
與此同時,曹肆月眼前浮現出披頭散發的秦夫人目眥儘裂。
秦夫人朝她嘶喊:“曹肆月!侯爺沒了,侯府敗了,你如今風光大嫁是還要逼著祁兒也去死麼!”
曹肆月立時間下意識便將手朝左耳捂去......
她的一雙手被長平侯扶住了。
連磐:“月兒,你這麵色實在不好,待朝會後伯父還是向陛下陳情替你請太醫再瞧瞧吧。”
乍然清醒的曹肆月望著眼前連磐對她關切至極的神情,與夢中那句“侯爺沒了,侯府敗了”相對,如果那些纏身的怪夢,不是她發瘋癔症,亦不僅僅是夢呢?
曹肆月猛地朝後縮了一下,為免被瞧出更多異樣,死死將頭埋下。
她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慌亂,織羅起說辭:“伯父,肆月近來確有幾分心緒不寧,但郎中太醫都瞧過了,應不是病症所致,所以想去白馬寺求個安神符,還請伯父應準。”
曹肆月曾聽自己的手帕交林闕向她提過京城白馬寺的了因方丈頗擅問簽解夢。
正巧此時外麵下人喊:“侯爺該上朝了!”
長平侯沒再耽擱,上朝前叮囑兩句天寒出門一定加衣,應下曹肆月的話。
待他走後,秦夫人雖麵色不虞也沒多為難,隻讓曹肆月幫連芸抄完《禮記》後再出門,至於女學那邊,便仍以她生病為由多請一天下休。
這讓被勒令抄完書就得去上學的連芸頗為不爽。
連芸一邊抄書一邊咬牙切齒:“曹肆月你彆假惺惺了,就你那個中氣不足的字,是不是想讓父親瞧出來再多罰我一遍?”
也不知是近些日子曹肆月耳朵裡裝了太多亂七八糟的聲響,聽到連芸氣哼哼的“曹肆月”反倒格外親切。
......
......
抄完後。
曹肆月坐上前往白馬寺的馬車,專門點了小桃隨行。
其一、侯爺回府後,曹肆月稍微有了兩分自己指人的底氣。
其二、曹肆月要解的夢實在太不尋常,她絕不想被有心人聽去做文章,小桃單純膽小正好合適。
曹肆月在心頭仔細盤算起,她見了因方丈該如何說清自己的境遇,還不沾染禍事。
結果,不湊巧。
走到半途竟聽聞白馬寺正在閉廟修繕。
馬車夫阿善:“哎呀,曹小姐,是小的糊塗了。
咱長安城大多數寺廟都是趕著十一月閉廟修繕,也好籌備打臘月起至過年大大小小各種祭祀。
今年冬狩結束得早,小的沒想清楚日子,害您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