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天邊的毛茸茸得不到,眼前的就沒必要輕易放棄了。
“倒是軍師。”她又湊近過來,“相處這麼久,還不知軍師名姓。”
軍師朝後退了退想要避開她,可奈何這世間最擺脫不得的就是酒鬼,虞今朝再度湊過來,他見躲不開,也不再躲,隻清晰道:“祁天闕。”
見虞今朝眼神示意他,他硬是用狐狸的外表端著身姿用爪子在地上留下了,幾個頗具風骨的字。
“祁天闕。”虞今朝順著讀了一遍,“記得了。”
“你們狐族應當曆史頗久了吧?”虞今朝說著,仰頭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酒香醇厚,蓋過一浪又一浪,虞今朝一時也被這酒浪撞暈了頭,斷了思路,沒接上後話。
這片刻的停頓,落在狐狸的眼裡全成了欲言又止的試探。
雖說修真界不少尋常狐族,但自從祁天闕醒來,便察覺到了與虞今朝已因魘魂鈴而精神串聯,他是什麼狐類虞今朝自然一清二楚。
若是尋常狐族還好,可偏偏他非同尋常,甚至珍稀異常,處處受人覬覦。
雖然早習慣了這份試探與覬覦,並在這其中逐漸生出提防與算計,但內心深處竟還會對眼前人生出一絲期待。
大抵是在這五年的時光裡沉溺太久。
亦或者有歹人在葡萄裡也灌上了酒。
令他的思路也不怎麼清楚了。
祁天闕無力地想著。
最後化成一聲輕歎,直接全數坦白道:“我乃上古影月狐族出身,因天生強大的精神之力,被魔聖門所覬覦後遭獵捕,後首領寧死不屈全族遭屠殺。”
上古狐族一共隻有兩脈,一脈九尾狐族,一脈影月狐族,九尾狐族曾受天道賜福,天生靈力強大,早在對抗天傾之災後,便舉族飛升,此間隻留下傳說,而影月狐族祖先雖靈力不足對抗天災,卻也義不容辭地兵解祭天,雖未有九尾狐族這般大的功績,卻也給後代族類以能化形為人的天賦。
“可我影月狐族從來都不是因為上古悠久的血脈而聞名,而是因為天生強大的精神力,若掌控在手中,就是一件無法匹敵的精神殺人之利器,若取之煉化,便成精神法器,鎮壓締結其他法器都是輕而易舉。”
祁天闕說著說著,看向了虞今朝,直視的雙目中似有蠱惑的力量。
接著道:“更重要的是我們精神力中隱藏的上古天道力量,據說彙聚提煉能便能成為打開一切無法突破之境的鑰匙,所以魔聖門才想用我們打開北部極天域,釋放魔神。”
虞今朝全程靜靜聽著,沒有打斷半分,末了見他眼神勾人地閉了嘴,才問道:“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利器、法器、鑰匙,所以虞姑娘想要哪一個?”祁天闕又露出了那副遊刃有餘地表情。
聽完剛才那些,虞今朝方才明白,他的運籌帷幄,他的遊刃有餘,從來都不是自信立於不敗之地。
而是置之死地。
“軍師,可相信過誰嗎?”虞今朝帶著酒氣的表情,讓問題都變得玩味許多。
祁天闕回以同樣的表情,主動湊過來,“虞姑娘覺得,我該相信誰嗎?”
此間靜謐,隻有泉水涓涓的聲響。
兩人久久對視,似乎都想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末了,虞今朝率先錯開了目光,坐回石階上,繼續品嘗佳釀。
祁天闕卻不依不饒地踱步過來,“虞姑娘,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想要哪一個?”
“哪一個?”虞今朝艱難地拚湊了下自己被酒浪衝散的記憶,“這麼悠久的曆史,肯定有很古籍,我想要解開你我關聯的辦法。”
“你想解開?”祁天闕詫異。
“不然呢?”虞今朝攤手道:“難道真把你當成靈寵,走到哪帶到哪裡?”
祁天闕的眼神卻忽然晦暗起來,“虞姑娘可聽明白我方才說的了?你我之間這個不平等的聯結,足夠你將我掌控在手中,我說的三個選擇,隻要你想,實現都不費吹灰之力,影月狐族的力量唾手可得。”
天邊月色被一片烏雲遮擋,讓地上的光景也看不分明。
虞今朝沒有看他,而是拎起酒壺,十分隨性地一飲而儘。
隨著酒液入喉,開始緩緩道:“白玉靈根者可為人鼎爐,助起功法修煉,靈根亦可煉化為法器,吸引天下靈器靈物,凡是能為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