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沒關係。”虞今朝早有預料般在一旁等著。
等到袁無塵吐的差不多了,她才走上前去,遞給他一塊手帕。
袁無塵接過去,卻沒有用,而是目光渙散地攥著手帕。
“大師姐,我是不是很懦弱無能。”袁無塵嗤笑著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凶手,找到了卻又報不了仇。”
“世間多得是說不清的事,無愧於心便好。”
袁無塵抬頭看著她,雙眼微紅,卻終沒有落下淚來。
“走吧,帶你去個地方,你真正的修煉要開始了。”
虞今朝帶著他再次來到湖心亭,湖中已是一片狼藉,唯有那個法器還孤身佇立。
“我昨日強行破了他們原本的締結,與它短暫締結後,這東西現在成了無主之物。”虞今朝指著那個法器,“既然原本就是你的東西,就應該拿回來。”
“可是...”袁無塵內心糾結,畢竟這上麵沾著的是他師門的血。
“他們身死道消魂歸天地,唯餘一身氣運落於其中,這是他們唯一還存在的痕跡,你亦不想要?”虞今朝盯著他問道。
見他不回應,手上掐起了法訣,“那便毀了,讓氣運也歸於天地吧。”
袁無塵見狀,焦急地拉住,“大師姐,你身上還有反噬的傷。”
“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關心法器?”
虞今朝剛說完,便發覺他拉著她的手加大了力氣。
“喜歡就說喜歡,討厭就說討厭,你若沒長嘴,沒人樂意成天猜你的想法,猶豫不決幫不了你什麼。”
“我想要。”袁無塵終於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可我如今舊心法已毀,新心法尚未掌握。”
“你背下來了嗎?”
“是,可以我天賦,隻是背下來並不能融會貫通。”
“囉嗦。”虞今朝直接抓起他的衣領,把他丟入湖中。
袁無塵沒想到她會如此,慌亂間身體已經先一步運行起了新心法,他何止是背過,其實當天到手便已爛熟於心。
心法念起,靈力運行,他握住了湖中法器,瞬間蕩起波動,湖麵漣漪不斷,竟是輕易便與法器牽出了聯係。
接著心法口訣再變,他順利締結法器。
再一變,他已經完好無損地回到了湖麵。
他疑惑地捂著心口,隻覺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一樣了,但他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
“大師姐?”他一臉問詢之意。
“璞拙劍骨。”虞今朝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你說你天分不足,卻不知璞拙劍骨,需幾十年如一日的苦心打磨,方能蛻變成型。”
袁無塵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從未有人信他看中他,為他籌謀,除了他師父,現在又多了一個大師姐。
“大師姐...”袁無塵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感謝。
虞今朝卻反手彙聚靈力,以白玉靈根之力彙周圍天地靈物入體,替他掃去璞拙劍骨最後一道桎梏。
他苦修多年,遠不該是如此境界,但應知天道予之,必會限之,是劫亦是緣。
“今日得此契機我便錦上添花,送你踏劍入道。”
話音落下,泛起靈力颶風,袁無塵的身後出現了一柄半透明巨劍,一掃他的往日陰霾。
接著,天空中有天雷滾滾,元嬰境的天雷已至,虞今朝退了出去,讓他專心渡劫破境。
遠遠找了處安全的地方,觀他破鏡。
“宿主,你一早就看出來他的璞拙劍骨了吧?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從前曾遇到一個風流之人,哪怕周圍已經是災亂之世,他卻還是儘想著風花雪月,他調戲了我朋友,我便出手揍了他一頓,卻發覺了他在劍道上的精藝之處,他告訴他身負璞拙劍骨,此骨在身大道無窮,卻偏偏不同於其他天賦對修煉之路大有裨益,非但如此還需要不斷的苦修去打磨去成道,才會越來越強。”
係統聽著來了興趣,不禁追問道:“那這人後來如何了?”
“他說這骨跟了他便是蒙塵,他誌不在此也不愛努力,後來再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快死了,我那時真的不解,他為何擁有天賦卻不願好好努力活下去,也是那個時候我方知道人性的複雜,不是每個人都會去選大眾認為正確的路,因為人的心裡都有一條自己認為正確的路。”
係統也跟著思索著,“那豈非作惡之人,也是在走自己認為正確的路?”
“這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