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唱著的是《麻姑獻壽》,底下的夫人太太們都十分喜歡。
一直到午時用飯,都已經在廳內擺好,女賓,男賓,以及娃娃席麵,自然是各自分開的。
周懷寧坐在一旁專心用飯,早上用的少,又折騰這麼久早就餓了。
陳禾婉陪在一旁,她之前未曾見過這位在表妹嘴裡的周家五姑娘,今日見了倒是覺得名不符實,這場宴會,其他的幾位姑娘打扮的都十分鮮亮,隻有她穿著款式簡單,發髻也是最普通的,不該自己說的話是一句都不曾多,該說的也都說過了。
用過午飯,客人們也都差不多離開。
周家自然是最後走的。
陳老太太讓閨女進屋來說話,屏退了左右,內室裡燒著碳,暖和和的,大炕上放著的四方小桌上奉上的熱茶,倒是會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我瞧著你屋裡的那位四姑娘穿戴的可是不一般。”
陳澤蘭聽到母親這麼說,心下頓時委屈,“母親都看出來了,也怪不得海兒鬨了一路,是婆母特意賞的,那丫頭心思重,說話辦事伶俐,在婆母麵前比我的海兒都要得臉麵,身為兒媳,我也不敢說些什麼。”
陳老太太心疼女兒,隻拍拍她的手沉聲道,“不過一個庶女,再高看又能如何,海寧是我看著長大的,婚事我會操心,你放寬心。”說完又停頓一下,“倒是你家那位五姑娘,長的倒是好看,身上衣物也挺簡單的,人也沉穩。”
她手底下過過多少姑娘,內宅見的妖魔鬼怪太多,打眼一瞧就知什麼來路。
陳澤蘭得了母親的答允才放下心來,女兒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自然是千般疼萬般愛的,做姑娘時怎麼樣都行,這獨獨做了人家兒媳的日子最難熬,聽母親提起五丫頭,她才把事情原委都說上一遍。
“姑娘大了,會為自己打算,倒也沒什麼,沈氏是個麵甜心狠的,當年我隨著老爺一回來瞧見那三弟妹在床上的樣子就知道不簡單。”
幸好她房裡這個是個真真純善的,不然也不會留到今日這般。
陳老太太也操不上彆人家的心,“你心裡有數就得,你是長房媳婦,拿出氣度來,有你父母兄弟在定不會叫旁人欺負你的。”
陳澤蘭看著母親這般大年紀還為自己操勞,鼻頭一酸,眼眶裡淚水打轉。
“母親。”
母女倆是說了好一會話,陳澤蘭伺候了母親午睡,才帶著幾個孩子跟哥哥嫂嫂去正廳內說話告辭回家去,周老夫人在用過午飯後就已經先回了。
正廳內熏的是梨香,在冬日裡不甜膩,點著的爐子熱氣騰騰的。
兩側分彆坐下的是幾位姑娘哥兒的。
周序川還在忙向陳表哥詢問一些夫子留下的作業,他聽了表哥的解答總是有些撥開雲霧,笑著拱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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