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說的是,可不是好事成雙的喜事麼?阿姐嫁給李府長子,我嫁給表哥,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昨夜和沈婉的對話依稀在耳邊響起。
沈大小姐要嫁給一個死人,怎麼能說出“好事成雙”這種話!
江遲遲驀然想到了和沈婉待在一起的虞念慈。
手上殷紅的嫁衣逶迤落地,針線“啪啦”掉落。
她猛地拽住大門想要拉開,用力一扯,門外鎖鏈聲叮當作響。
鎖鏈叮當如一點火星,迅速點燃了江遲遲的怒火。
她一腳狠踹,大門簌簌作響,灰塵漫天。
“給我開門。”她的聲音冷而平靜。
屋外再次響起侍女平直冷淡的聲音:“大小姐,老爺有令,讓您安心待嫁,不可——”
“砰!”一聲巨響打斷了侍女的複讀。
本就有些年頭的木門在江遲遲重踹下,裂開了。
她甚至能透過裂開的縫窺見碧衣侍女雪白浮腫的臉。
暮色已沉,黑夜降臨。
她麵無表情,一手握劍,一手捏符,又是一腳踹去。
門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碧衣侍女踮著腳尖幽幽飄近,聲音陰森:
“大小姐,老爺有令,讓您安心待嫁,不可出門——”
江遲遲緊緊抿著嘴唇,揚手間,兩道朱紅靈符篆已飛向侍女。
靈符附上即燃,侍女發出淒厲嚎叫,身上的水漬逐漸暈開。
那裡還有什麼碧衣侍女,眼前隻有兩個泡得浮腫,黑發散亂的怨鬼。
江遲遲百忙中往嘴裡塞了一塊糖,提劍就砍,招招乾脆淩厲。
幾聲淒厲嚎叫後,地上隻餘兩件泡得破敗的碧色衣裙。
她甩出兩道靈符燒了個乾淨,扭頭就衝向沈婉院子。
夜色濃鬱如墨,燈籠簷下搖曳。
一張張雪白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江遲遲咬碎了嘴裡的糖,心跳如擂。
“全是大蘿卜......大蘿卜......”她無聲念著,不看,不管,向前跑著。
小道花草葳蕤,蓮池幽暗。
一隻濕淋淋的手攥住了她的腳踝。
池子裡,浮現出一張五官化開的雪白麵龐,他說:“池水好冷,你真暖和啊。”
窸窸窣窣......那東西爬上來了。
胃部狠狠抽搐著,江遲遲機械地往嘴裡又塞了一塊糖。
提劍,筆直刺下。
又是一聲淒厲慘叫。
靈符落下,燒的精光。
對於這種連白都評不上的怨鬼,它們甚至無法被收容。
長久的在人世徘徊,它們已經神智混沌無法入輪回。
遇見,可殺。
濃重夜色裡,白袍少女提著木劍,身後連綿不絕響起淒厲慘叫。
靈符燃燒的跳躍火光映照著她蒼白的麵容。
一步一步,朝著後院走去。
當江遲遲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