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聲從遠處傳來,因為距離尚可,打眼便瞅見了那混亂的局麵。
兩隻駱駝橫衝直撞,追著幾個陌生男人上躥下跳。
在混戰的外圍,有個一身狼狽的男人挾持了秦霧靄,另一肥胖黝黑的男人轉著一根移動手杖把玩。
梁圓和馬奇正與對方對峙,因為有同伴在對方手中,兩人投鼠忌器,場麵陷入僵局。
“喂,車子交出來。”挾持著秦霧靄的男人捏住她的臉,轉向她在場的同伴,“不然,我就……”
他伸出舌頭,特意擺了一個分外惡心人的表情,誰知他話音未落,舌頭就感受到一陣刺痛,話語頓時卡了殼。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麵皮上又是一疼。
“啊——”他下意識想收回舌頭,誰知嘴唇磕到了一個尖刺物,疼得他連聲叫喚,要閉嘴也閉不住,要張嘴又覺得又累又疼。
正當他分神之際,秦霧靄瞅準機會,一劍刺向他的胯部。
男人反應極快,下意識鬆了手,側身躲過了這一劍。不過匆忙躲避之時,無法縮回的舌頭險些被自己的牙齒咬斷,此時舌頭又疼又麻又癢,連帶著整個口腔都麻木不已,嘴角流出涎水,風沙一過,大半個臉便沾滿了沙粒。
有人偷襲!
男人眯著眼睛打量四周,卻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遠處,花寶降和崔玖臨與黃沙融為一體,兩人各拿了一把改進後的狙擊刺槍,一人擊中臉,一人擊中舌頭。
倒不是不想一槍解決掉此人,隻是這狙擊武器的子彈是刺,容易受到風的影響,沒射偏已是不易。
“老大!”黑胖子叫道,他眼疾手快想去鉗製逃脫的人質,卻被一根長矛攔下。
秦霧靄成功脫險,馬奇反手一劍刺向吐舌頭的男人,一手拖著她跑了數米。
他甩出紅色列車,讓兩人先上車,結果轉頭才看到梁圓還在跟胖子纏鬥無法脫身。
“先上車頭,準備開車。”馬奇喊道,自己卻又跑了回去,扔出一根軟鞭,正好抽中那胖子的手,“我掩護,你去車上。”隻聽他對梁圓道。
梁圓沒有聽他的,馬奇的戰鬥力跟她半斤八兩,她哪能丟下他。
不過因為馬奇的加入,梁圓得以抽身,當即拿出馴獸鈴,以一個頗有韻律的節奏搖了兩下。
隻見其中一隻駱駝擺脫多人混戰,奔了過來。到了近前,它前蹄一揚,熾熱的黃沙正巧撲了那胖子滿臉,遮蔽了視線。
馬奇還沒反應過來,梁圓趁機抓住他的手腕,帶他迅速後撤。
“彆擔心,花大佬他們肯定來了。”梁圓一邊跑一邊安慰道。
列車距離他們不遠,也就十來米的距離。不過因為牽製其餘人的駱駝不夠,此時有幾人已經摸到了車旁,有人打砸車門,有人爬上後車廂拚命搞破壞。
啊啊啊!他的車!
馬奇氣得七竅生煙,甩著鞭子就衝了上去。
他使鞭子的技巧是跟花大佬學的。眾所周知,花大佬有個神似鞭子的道具,因此她對於使鞭子也有一些心得。
馬奇趁休息的時候跟花大佬請教過,另外便是自己趁閒時苦練,此刻舞鞭也能舞得像模像樣了。
鞭子、劍、長矛、匕首都是係統商城裡能夠買到的道具,幾乎人手一把。
不過因為鞭子不太好用,匕首攻擊範圍又太短,所以長劍和長矛更受歡迎。
梁圓便是更擅長用矛,她一挑一刺,橫劈斜擋,將砸車的幾人隔離在外。
馬奇站在車外,鞭子直衝入內,將一人的腳卷住抽出,不過因為力道和角度問題,隻堪堪將人拉倒。他上前兩步,用手抓住那人的腳腕,將人丟在地上。
遠處射來刺雨,將車外的人攔下。
馬奇和梁圓兩人匆匆上了車,秦霧靄手忙腳亂地操作車子向前。
車子走了沒幾米,就被一股大力扯住。
車廂中的兩人齊齊向後看去,隻見車外有人拿了根長繩,將車子整個套住,幾人拽著繩子的另一頭用力扯住。
“堅持住,弟兄們,等老大恢複就好了。”
“撐住!這車很快就是我們的!”
“不止是車,還有車上的美人!”
“哈哈哈——”
梁圓麵色黑沉:“這繩子是道具,先前用在了我的駱駝身上,沒想到居然連車子都能困住。”
馬奇打開窗子,往後頭扔了一個重物,不過因為距離太遠,那重物扔到的時候速度慢了很多,被對方輕易躲了過去。
正當車內三人愁眉不展之際,一把匕首從天而降,正好紮在最前麵那人的手上。
隨後一男一女陡然出現在車子不遠處,一條紅色的影子躥出,一把卷住幾個人甩了出去。
尖叫咒罵聲此起彼伏,那拉車的繩子也被紅色長舌卷住,落在花寶降手中。
【牛仔的套索,可以捆住上千物體的套索,能放大自身拉力數十倍,注:需要良好的操作技巧。】
怪不得這東西能拉住車子。
花寶降撇撇嘴,沒有她的蛙嘴槍好用,不過長度夠長。雖然是彆的玩家的道具,無法占為己有,不過趁其主還沒反應過來,用一用還是可以的。
她看似隨手一甩,就套中了黑胖子握在手上的移動手杖,一把抽回。
這東西得拿回來,放在他們手中會壞事。
緊接著,蛙嘴槍一甩,一根長長的舌頭橫掃而出,將剛爬起來的人掃倒在地。
崔玖臨又補上一批刺雨,兩人火力壓製,且戰且退,很快上了列車。
車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秦霧靄還不太會開車,辨不清方向,隻努力地朝反方向奔逃。
不過跑了十來分鐘,花寶降便叫了停,她要下車移動地塊。
*
慘敗的八人小隊傷的傷,殘的殘,不過問題不大,幾管藥劑能解決大半問題。
而他們的老大,此時臉腫如豬頭,看上去青黑醜陋,狼狽不已。
他徒手拔了舌頭和臉上的刺,一連灌了幾管藥劑,臉上的傷也不見怎麼好。
“喂!細狗……給我……懟(水)。”狼狽的領頭人口齒不清道。
“沒聽到嗎!給老大水!”黑胖男人拽住人群中的細狗,扔在老大身邊。
細狗畢恭畢敬地攢了半杯水出來,遞了出去。
黑胖男人接過水,小心地喂,一遍嘟噥道:“大哥,你今天怎麼回事,兩個小小的毒刺,就穿透防禦了?而且受傷後還恢複得這麼慢……”
他大哥啊吧啊吧,不知道在說什麼。
細狗彎著腰,越來越長的油臟頭發掩住他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