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放在城區的同齡人中,褚乾鳳的類比能力和學習能力都強得可怕。
這種能力還不至於讓他在短短的一周中完全融入城區生活,但在桑隕不時的輔助下,在這半智能化的房屋中生活已經完全夠用了。
王昉常常覺得,自己未來跟在這位天才身邊工作,將毫無用處。
“你想的太好了。”
東方炯聽聞王昉此言,無情地丟下一句嘲諷。
“你現在隻是在學習階段,將來等一切都踏上正軌,有你忙的。”
王昉隻好乖乖閉嘴,繼續陪褚乾鳳研究人際關係。
作為最高級統領,褚乾鳳倒是不需要像王昉那樣細致地記憶每個參與成員的情況和聯係方式,但也要熟悉那些比較接近他的中層領導。
很自然地,他們閒暇時間的閒聊內容就變成了研究分析這些人的家庭背景。
也很自然地,王昉在某個忙裡偷閒的時刻,八卦對象從名單上的人轉向麵前的褚乾鳳。
就像褚乾鳳一直和他協商的那樣,在這一個周裡,他們的相處還不必太嚴格遵守上下級的規矩——規矩誰和誰之間都能樹立起來,但默契和熟悉度不是。他們最應當做的,是儘可能地熟悉彼此的做事習慣和肢體語言。
“您今年是二十歲吧?”
“是啊,怎麼了?”
“恕我冒昧,您那邊……這個年齡是不是像我們一樣,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
“嗯……如果沒出來的話,我這個時候應該確實也在忙活這點兒事兒了。”
“怎麼說?”
“做土司的,總得以身作則,給臣民樹立起美滿家庭的典型,才能號召他們一同幸福生活啊——你呢,為什麼還是孤身一人?”
“嗐,我還沒想到那麼遠呢……而且,我覺得,以我的情況,現在也不應當談婚論嫁。”
“怎麼說?”
“我現在還在和朋友擠同一間屋子,還沒有能建立家庭的物質條件。而且,我每天上班已經足夠疲憊,根本沒有時間和情感用於思考和發展這一切。更何況,現在我還參與了這麼危險的活動,不能保證我的安全和居家情況。我認為,以我現在的狀態和處境,無論如何,都還應當享受孤獨。”
“原來如此。那麼,像你這樣的情況——我是指前兩項——在你們這一代城區人中,普遍嗎?”
“很普遍。現在我們可視的人口增加,主要集中於底層貧民和商人中。中高層群眾對此的熱情不高。”
“僅僅是人口增加嗎?還是像你這樣,對婚姻也不感冒?”
“事實上,直接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是大多數人的常態——當然也有極少數,對情感不願承擔責任,卻願意為增加人口做出貢獻的。”
“那這麼說,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婚姻正在你們這些高層群眾中逐漸解體?”
“——不僅是高層群眾,還有先鋒者。”
東方炯的聲音從不遠處慵懶地傳來。
褚乾鳳和王昉回過頭去,這才發現東方炯正睡眼惺忪地在不遠處的躺椅上打著瞌睡。
東方炯顯然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能在這躺椅上小憩一會兒,看上去已經是他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正因如此,褚乾鳳不由得擔心道:
“抱歉,吵到你了,要不我們出去聊?”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