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知青為了照顧人耽誤了多少活,少掙了多少工分,你們真的看不到嗎?”
這話問的王發財心虛的直摸鼻子,他也不想一直讓房露照顧病人啊,這不是找不到人嘛。
而且房露自己不拒絕,知青隊長又推薦他,還說房露照顧病人有心得,王發財能說什麼呢。
自己不知道拒絕,總不能讓彆人替他拒絕吧。
這種立不起來的軟蛋出頭,吃力不討好的事,有幾個傻子會乾。
就算是有幾分同情,也不可能跳出去幫房露出頭,這一切隻能怪房露自己不懂拒絕。
不管心裡怎麼想,王發財嘴上肯定不會這麼說,而是把一切都推給了吳豈。
“照顧蘇知青的人選是吳隊長決定的,房知青也不反對。”
話點到這兒就夠了,再多的王發財不想說,也不用說,他相信許琳懂。
是的,許琳懂了,也隻是悠悠一歎。
都說佛渡有緣人,其實佛渡的不是有緣人,而是敢於抗爭的人。
你自己都像個麵團似的由著彆人捏扁搓圓,佛再想渡,也渡不動啊。
在兩人的注視中,房露來到了知青院門口,一抬頭對上許琳與王發財打量的眼神,頓時一驚。
房露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並快速低下頭,聲音很小的喊了一聲,“大隊長,許知青。”
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許琳勾勾嘴角,輕笑一聲詢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醫院照顧蘇知青嗎?”
“蘇知青的母親來了,我想著可能用不到我,就回來了。”
房露盯著腳尖解釋,聲音不大,許琳聽清了,王發財卻沒聽清楚,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他的動作讓許琳再次輕笑,借著問話的功夫解釋給大隊長聽。
“蘇知青的母親來了,隻來了她一個人嗎?你有沒有幫著安排蘇知青的母親住下?”
哦,王發財懂了,原來是蘇家來人了。
來人了好啊,來人了他也能省些心。
房露的腦袋更低了,雙手搓著衣角,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咬著嘴唇不說話,
那受氣小媳婦的樣子看的許琳眼睛疼,媽呀,堂堂七尺男兒,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副受氣的性子。
哎喲,看不得看不得,多看一眼都會生氣。
許琳覺得自己還需要修煉修煉養氣功。
“這兩天你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許琳好心的放過房露,她怕再問下去房露會哭。
房露嗯了一聲,低著頭進了知青,王發財目送房露走遠,這才小聲說道
“你看看,他就是那性子,跟塊爛泥似的,扶都扶不起來。
以前我還幫他出過不少頭,得罪了一些知青,後來。”
王發財搖頭,後來他也不管了,因為不管你替他出過多少次頭,到頭來啥作用也沒有。
倒是他這個大隊長還落了個裡外不是人。
“這性子也是絕了,如果不能找個強勢的媳婦,他這輩子有的苦頭吃了。”
許琳感歎一句,收回視線,房露會活成什麼模樣是他自己決定的,許琳不打算插手。
王發財點點頭,他同意許琳的觀點,這人啊,三歲看老,隻要不出天大的變故,房知青的性子怕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