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請來一個側福晉,難道還要她一對三?
最重要的是,上回冰戲,多爾袞擺明了就沒有瞧上小博爾濟吉特氏,人進來了不喜歡,又有什麼用呢?
福晉想要的,是個能徹底搶奪寧氏寵愛的,還能被她攥在手心裡的女子。
蒙嬤嬤道:“這盛京裡頭,想進咱們王府的女孩子多得是。福晉若是想挑一個,那自然是很多人選的。隻一條,若是重顏色又重出身的,怕是就沒有太多可選的餘地了。”
福晉說:“寧氏那個模樣的,八旗裡頭比她出眾又出身好的,還真是少得很。往日裡倒是多留意蒙古那邊了,不過如今府上,王爺怕是不會再鬆口叫蒙古各部有人進來。還是緊著八旗裡頭去挑。”
“這出身太好的,那不就是第二個佟佳氏和寧氏麼。我自是不要的。這一回就隻一條,隻重顏色,越是勾的爺們喜歡的越好。能和寧氏一較高下的,才能把寧氏給壓下去。到時候王爺瞧見了,指不定就喜歡了。”
“這都多少日子了,王爺隻在邀月堂留著,這府裡再添個把侍妾為姐妹們分憂的事,我這個福晉做的也沒有什麼不對的。總不能為她一個,就委屈了王爺吧。”
蒙嬤嬤得了準話,心裡就有數了:“奴才明兒就把這事吩咐下去,叫他們警醒著些,替福晉掌掌眼。”
福晉道:“仔細些。可不要混淆了身份。定要八旗出身的。南邊出逃過來的可不能要,沒的整個府裡都叫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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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過後,這天兒就越發的熱了。
寧翹身子越來越重,又到了晚上睡不好白日裡也吃不好的時候了。
她這裡不舒服,多爾袞每日與她同榻,也鬨得多爾袞休息不好,寧翹的意思是想要多爾袞到隔壁屋子裡去歇著,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
要不是翻來覆去的怕影響多爾袞白日裡辦差,她是肯定不會把多爾袞推出去的。
多爾袞倒是不在乎這個,還寬她的心:“也不必分屋子睡,便是同榻又如何?爺往出打仗的時候,半夜驚醒是常有的事,你這兒是鬨的孩子,難道還能比敵人更難纏?”
多爾袞是舍不得。九月裡要出征的事還一個字沒說出過。
外頭的消息還沒有那麼快,多爾袞也還沒有同寧翹說,就怕影響她生產。
這時候能在一起就要在一起的,等回頭出門了,再想一塊兒那也得等回來的時候了。
寧翹無奈看看自己的肚子:“這兩個可見得是比一個更難纏的。”
懷著的這幾個月,這兩個在肚子裡總是不消停,愛伸伸胳膊伸伸腿的,寧翹都被折騰的沒了脾氣。
懷著孩子辛苦,心裡最近的想法便是想快些生了了事,倒是沒顧得上問多爾袞端午時候的事情,她心裡知道多爾袞肯定會處理的很好的,事情也會查的水落石出。
莫說是外頭的事情沒精力管了,就連三阿哥的事,也撒手不管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倒是也安靜,天天和多爾袞避開,就隻管安安靜靜的帶著她的三阿哥。
也是瞧著寧翹這裡方便了,才會過來略坐一坐,說說話。寧翹覺得她挺識趣的。
多爾袞似乎忙得很,有時候一連數日也見不到人,寧翹卻也習慣了。
倒不會跟先前多爾袞出門的時候那樣心神不寧的,是因為心裡頭曉得多爾袞遲早是會回府的。幾天之後的深夜,總會回來,帶著一身的暖意上榻抱住她,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寧翹的心裡是安寧的。這日子倒也如流水般的過,慢慢的往臨產的日子靠近。
隻沒想到七月末的一天,天兒熱得很,外頭的蟬鳴陣陣,寧翹倒是難得的安寧,肚子裡頭的兩個小家夥似乎睡著了,也不鬨騰了。
她難得坐在窗前吹吹風。
這雙身子又是兩個孩子,自比尋常人更熱些。
但用冰是有定數的,她也不能貪涼壞了身子,隻好在廊下放著,借一點微微熱風送來涼意。
都要昏昏欲睡的時候,煙水悄悄進來,寧翹看見了,微微闔著眼眸,懶懶道:“說什麼呢?我可瞧見了。你們姐倆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
煙清煙水隻好一同過來,煙水笑道:“是以為主子睡著了。這裡正為難呢。主子既沒睡,那便是正好了。”
煙水道:“禮王福晉來了。福晉那裡已經去接了,本是要接去正院的,但禮王福晉說,見見就罷了,就不去坐了。這一回過來,是特特來尋主子的。這會兒煙雨姐姐和剛安已經帶著人去接了,就要到咱們邀月堂了。”
寧翹忙起身,煙清過來扶著:“主子彆著急,小心摔著了。”
寧翹忙讓人梳妝迎客,這心裡可納悶極了。
這麼熱的天兒,怎麼禮王福晉就過來了?
前兒是聽說禮王福晉的病好些了的,精神頭還是很不錯的。可怎麼就出門來她這裡了?她是晚輩,合該是她去登門拜訪才是的啊。
怎麼倒是人家有舊病的老人家過來尋她呢?
寧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她不出門,就是素麵清水的。這會兒聽說禮王福晉來了,肯定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的,不能怠慢了貴人。
她隻是懷孕,也沒有如何了,手腳縱然慢些,但在煙清煙水的努力下,也是在禮王福晉進門的時候給收拾好了。
寧翹要行禮,叫禮王福晉一把給攙住了。
禮王福晉笑道:“你有身子,這禮就免了。來日生產了,養好了身子來見我,再給補上吧。”
寧翹笑道:“那我聽福晉的。”
瞧了瞧禮王福晉,人是瘦了些,但還是有些精神的,病氣不曾全部消散,但總歸是能走動的。隻是總覺得,禮王福晉這一趟來的不簡單。
這麼熱的天氣,久病未愈的人,誰跑一趟會隻是單純的探望呢?
指定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