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相信 臣弟想晉一晉寧氏的位分(1 / 2)

嬌妾為後 韓金書 12234 字 8個月前

感覺臉上有點異樣,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摩挲。

寧翹覺得有點癢,伸手一抓,倒是自己的手被人家握住了。

她睜開眼, 就落入多爾袞深邃的目光中。

“主子爺?”寧翹還有點懵呢, 起身的時候小被褥滑落,她身上的衣帶也有些鬆散了, 就叫多爾袞看見了她纖細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

多爾袞把人輕輕摁住了, 這才剛睡醒, 還在榻上呢,行什麼禮呢。

替小丫頭把衣帶係上,就聽見小丫頭聲音軟軟地問:“主子爺在前頭用膳了麼?”

多爾袞心裡一暖,都過了用膳的時辰了, 小丫頭還惦記著。

望著寧翹明亮清澈的目光,多爾袞怎麼也不忍心哄她:“爺還沒有。”

寧翹忙起身穿衣裳, 笑得很明媚:“奴才睡了一覺也餓了。那主子爺陪奴才用一點吧?”

滿院子的女人,誰會這樣勸進膳的?偏偏就是她,直接說叫人陪。

多爾袞卻聽著舒心。

他問:“你也沒用膳?”

寧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才用過的,但是現在又餓了。”

多爾袞垂眸笑了笑,叫人進來:“傳膳吧。”

外頭煙霞煙雨剛剛回來, 那頭和周得勝一起聽見這話,都放下了一顆心。

周得勝心裡可覺得這位寧侍妾有本事啊。這誰敢勸主子爺這麼用膳啊,偏偏人家就敢,這轉個頭就傳膳啊,哪回都沒這麼快過。

膳房送來的香煎羊排, 香烤棒骨肉,鮮肉小餛飩,還有些撒了黑芝麻白芝麻的北地菌子, 二十個蔥油小扇貝,六團小餑餑,還有一個清湯肉丸。

寧翹其實是知道多爾袞大約沒心情用膳的,她也確實餓了,正好兩個人一起用挺好的。

多爾袞常年征戰,這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也照顧不到他的身體,現在他就在她身邊,又願意總來她的邀月堂,兩個人一塊兒在前院膳房用膳,郭喜那兒都知道他們的口味了。

那肯定該照顧的時候,她是要好好照顧多爾袞身體的。彆的不說,叫他多活些年頭,身上的病痛舊傷更少些,這都是好事兒。

用完膳,寧翹果然就覺得多爾袞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一些。

這生著氣呢,要是要餓著肚子,那就更難受了。

吃飽了不想動,寧翹和多爾袞一同坐在榻上。

榻上的小幾上放著幾張紙,上頭好多字,還有些紅印,看著就像是供狀,寧翹也沒細看,就掃了幾眼,想著他們動作還挺利索的,這就查出來了。

多爾袞道:“你送去的香片,確實是和你,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上的香氣是一樣的。爺找人看過了。也讓人去養雲齋查過,她為這幾日宴席預備的衣裳上,全都有這個香。”

也就是說是察哈爾庶福晉身上先有的這個香。

寧翹道:“奴才如今倒是不常用這個香了。先前也讓煙霞煙雨去檢查過,奴才這裡的衣裳首飾,上頭都沒有這個香。”

多爾袞望著寧翹的眼睛:“福晉說,你與養雲齋素來沒有什麼往來交集。便是在正院請安的時候,也說不上幾句話。可怎麼偏偏今兒你們兩個坐在一起說話呢?旁人瞧著,還以為你們有多熟絡。”

“用這個香引來失控的獵鷹和獵犬,讓它們攻擊自身,不論是何種目的,察哈爾庶福晉腹中的孩子必然有所損傷。大格格和大阿哥也受驚了,如今安置在東院,這些時日,是不能讀書了。”

“這其中,最受益的人是誰呢?”

寧翹也望著多爾袞:“福晉懷疑奴才嗎?”

多爾袞道:“她不知道調查的結果。也沒查什麼,就直接這樣同爺說的。福晉對你成見很深。”

“那主子爺呢?”寧翹幽幽道,“主子爺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麼?”

“沒有。”多爾袞輕輕摸了摸寧翹的頭,“今日失控的獵鷹與獵犬,斃命一擊都是在脖頸上。也是襲擊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那幾個。你這邊的不過是被斷了利爪,失去了行動能力,你沒要了它們的性命。”

“唯一在你跟前的獵犬,有脖頸致命傷,是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幫你下手的,是不是?”

寧翹也不知怎的有點委屈,含淚點了點頭:“庶福晉握著奴才的手。庶福晉跟奴才說不殺死它,它就會咬死奴才。”

多爾袞輕輕撫了撫寧翹的眼角:“你自進府,從沒有主動害過人。受了委屈也隻知道找爺來告狀。你這秉性,爺不相信你,相信誰去?”

“滿府添給你的人,都是鑲白旗下的,爺手心裡攥著的人,做了什麼,爺還能不知道?福晉幾句挑撥,不必放在心上。爺相信不是你做的。”

寧翹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或者能從容應對,或者說是相信多爾袞不會懷疑她。

可聽到多爾袞說相信她的那一刻,心中那種被信任的感覺觸動,一滴淚就湧出來,被多爾袞拭去了。

“多謝主子爺。”寧翹聲音低軟,看見多爾袞對她笑了笑。

多爾袞將那幾張紙遞到寧翹手中,叫她自己看。

那是滿文寫的,寧翹這些時日叫漢文滿文女真小字,還有現世的好多手寫字體弄得暈頭轉向的,這會兒再看見這麼多字就難受。

寧翹看了一眼,把東西就遞回去了:“主子爺,奴才眼暈,看不了這麼多字。”

這小丫頭撒嬌撒的,真是要命了。

多爾袞便不要她看了:“這事是蒙古人乾的。”

寧翹:“啊?”蒙古人?

多爾袞眸中閃過陰冷眸色:“是,蒙古人。”

將鷹房犬房中引出那些不凶猛但是受訓練程度較低的獵鷹和獵犬,想辦法讓它們失控,又事先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衣裳上用上寧氏的蜜合香,以此嫁禍給寧氏。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跟寧氏說話的時候,這香也會作用到寧氏的身上,那些失控的獵鷹和獵犬事先嗅聞過這個味道,之後就隻會對身上有這個味道的人窮追不舍。

那時候因為變故,所有人都離她們兩個很遠,那自然不會沾染到這個香味了。

至於結果,蒙古想要的結果無非便是那幾種。哪怕都沒有成功,也一定達到一些他們要的效果了。

寧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哪裡的蒙古人?”

多爾袞嗤道:“這滿府裡,不都是蒙古人嗎?”

寧翹愣了愣,然後細想了一下,就給多爾袞這話嚇到了。

她一向想的邀月堂都是她們自己人,卻望著這睿王府裡。

從福晉到庶福晉們,那都是出身蒙古的。

正院伺候的人,前頭幾個,都是福晉從蒙古帶來的。庶福晉們那裡貼身伺候的,也都是從蒙古帶來的人。還有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身邊,也是從蒙古帶來的侍女。

這府裡,真的不少蒙古人的。

寧翹心都在顫了:“主子爺,是誰呀?”

多爾袞道:“還沒有查出具體是誰,但是已經有些眉目了。爺的人在抓,幾個嘍囉是在府外的,這會兒早就跑了。要去抓回來。府裡的基本已經控製住了,但人的來曆很雜,各處都有些牽扯,不好判斷。”

這就是說,可能各方的蒙古人都下場了。

就為了陷害她和察哈爾庶福晉腹中的孩子?還是說,他們有更大的圖謀?

寧翹猜不到更多。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覺得自個兒怕是成為蒙古人的眼中釘了。

蒙古人這樣在多爾袞府上興風作浪,難怪多爾袞氣成那樣。

寧翹試探著問:“上一回鮫絲紗下藥致使大格格大阿哥過敏的事情,也是蒙古人所為嗎?”

多爾袞的眸漆黑如墨:“是。”

寧翹周身都有點發涼了。這是一環扣著一環來的,能懷疑的人很多,但是沒有證據呀。

多爾袞的食指輕輕點著小幾桌麵:“他們把香下在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的衣裳上,又是怎麼確保你們一定會談話的?她和你究竟說了些什麼?”

這話問的,寧翹忽然就福至心靈。

難怪啊,難怪察哈爾庶福晉一定要來和她說話。

“是為了漢軍旗的事。”

寧翹可不把琢磨不清的事情藏在心裡,有英明神武能力卓絕的人在這兒呢,她犯不著自己琢磨,把事情都說出來,讓多爾袞琢磨去了。

寧翹說:“去年的時候,李侍妾就同奴才說過察哈爾庶福晉那邊私底下的動作了。今兒宴上,李侍妾又找奴才說了些事情。”

“後來在戲台底下,察哈爾庶福晉就來尋奴才了。前頭說了些閒話,後頭再與奴才說起的,就是漢軍旗的事。”

多爾袞聽著聽著就笑了:“察哈爾的族人想遷入漢軍旗?這怕是托詞。他們不是想退出去,他們是想自立。”

自立為王。就跟林丹汗一樣。他們始終不能放棄,也不願意放棄曾經的榮耀。

現在不做,是因為實力不允許,一旦有了機會,察哈爾部族第一個就會反。

多爾袞道:“要麼,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知道這些,是自願幫他們要除掉你的。要麼,她有自己的打算,對部族裡的真正打算並不知情。以至於讓她自己和你一起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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