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彆撒嬌(1 / 2)

風月無情道 比卡比 10468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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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熹從閬風塔中帶回北濯**一事在太華宗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時之間,有關浣塵真君的流言甚囂塵上。

浣塵真君閉關十八載以來,從未在太華宗露麵,眾人甚至不知他是在哪裡閉關的。

如今北濯**重現閬風塔,還新認了賀蘭熹為劍主,很難讓人不去猜測浣塵真君真正的下落。

當然,也有一些弟子相比浣塵真君對北濯**更感興趣。他們想方設法地在迷津渡“偶遇”賀蘭熹,就為了親眼瞧一瞧那把上古傳說中的神劍。

然而,賀蘭熹卻總是不用北濯**上課,陪伴他一起修行的,依舊是那把從年幼時便與他寸步不離的載星月。

賀蘭熹是這麼想的,既然北濯**不喜歡他,那他也不要喜歡北濯**了。強扭的瓜不甜,勉強湊一起是不會有幸福的。日後有機會,他要把北濯**歸還給浣塵真君。

今日上的《符籙學》不需要用劍,隻需特製的筆墨和符紙。賀蘭熹和宋玄機共同一張書桌,幾乎同時製作出了老師要求的避水符。

賀蘭熹為了讓墨跡早點乾,拿起自己的符籙吹了又吹,嘴巴嘟得都可以橫放一隻筆,偏偏臉上還是異常認真的學習專用小表情。

好不容易吹乾了墨跡,賀蘭熹抬頭想和宋玄機說法,沒想到對方剛好也在看他,還似乎已經看了挺久。賀蘭熹問:“宋潯,你看什麼呢?”

宋玄機移開目光:“我沒看。”

賀蘭熹:“那你讓我試試我的避水符好不好。”

宋玄機:“好。”

賀蘭熹一笑:“謝謝你,樂於助人的宋潯同學。”

宋玄機:“。”

賀蘭熹把自己人生中第一張避水符往宋玄機胸口上一貼,又對著宋玄機施展了一個求雨術。

隻聽“嘩啦啦”的一聲,宋玄機頭頂無端地落下一盆傾盆大雨,把宋玄機的臉澆了個透。

宋玄機的長發瞬間全濕了,臉龐猶如浸潤在清水中的美玉,連長睫都濕了個透,從根根分明的狀態變成了好多根分明。

“對不起對不起!”賀蘭熹連忙又給宋玄機用了一個速乾術,“應該是我那個‘水’字沒有寫好的原因。”

“無妨,”宋玄機麵無表情道,“到我了。”

“好好好。”賀蘭熹主動拿過宋玄機的避水符貼在自己身上,大方地邀請:“你隨便試。”

兩人麵對麵坐著,宋玄機攤開掌心,在指尖召喚出一滴圓潤剔透的水滴。

賀蘭熹盯著那滴水,等著它往自己臉上砸。不料宋玄機卻是抬起手,用濕潤的指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劃了劃。

宋玄機本就微涼的指尖帶著一絲潮意,把賀蘭熹弄得有些癢,下意識想躲,又想起是自己讓人家“隨便試”的,便主動把臉蛋湊上前去,在宋玄機手上蹭了兩下。

涼涼的,濕濕的。

宋玄機的避水符竟然也沒有生效……那這堂課他沒輸啊!

宋玄機睨了眼賀蘭熹身上的避水符,淡道:“‘避’字沒寫好。”

已經試驗成功的白觀寧把自己的避水符交到講台,特意繞路來刺探賀蘭熹和宋玄機的情況。見到兩人的避水符雙雙失敗後,白觀寧露出了真情實意的笑容。

下課後,賀蘭熹本欲和宋玄機一同回仙舍,沒想到一走出迷津渡便被人叫住了。

來人步伐匆匆,衣著雖然華麗卻是風塵仆仆,眉眼間也有些疲態——是許久不見的緋月真君。

緋月真君見到兩人,第一句話便是:“北濯**在何處。”

賀蘭熹雖然不怎麼用北濯**,卻還是很負責任地把它帶在身邊。三人來到一處暫時無人使用的講堂,賀蘭熹召出北濯**,緋月真君的眼眸當即沉了一沉,神色極是嚴峻,與平日風流輕挑的形象大相徑庭。

賀蘭熹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他原想等緋月真君先開口,緋月真君卻久久沉默不語。他憋不住了,剛要說話,就聽見宋玄機問:“神像情況如何。”

緋月真君閉了閉眼,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本座親自檢查了除太善道院,合歡道院,逍遙道院以外的八座神像。其中,共有四座神像遭到了汙染。”

四座,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了。倘若讓鬼十三在神狐之居和閬風塔得了手,那被汙染的神像就有六座之多,都快超過一半了。

緋月真君:“本座以為極樂真君的神像位於鑄劍池底,又有神劍相護,應當是最安全的,故而想著最後去閬風塔查看,怎料……幸好,沒有讓鬼修得逞。”

神像具體的位置必須保密,很多事情都要由院長們親力親為,最近弟子們在太華宗都很少見到自己的院長了。

賀蘭熹問:“您剛剛說,除三院以外的八座神像?”

緋月真君點了點頭:“無情道院初任院長神像的所在之處,唯有沈吟一人知曉。”

沈吟,即浣塵真君的本名。

太華宗由十二位院長共治,並無“宗主”一職。浣塵真君作為排名第一的無情道院長,不是宗主,勝

似宗主。太華宗內許多連其他三大院長都不知道的秘密,隻有他一人知曉。

如今浣塵真君蹤跡成謎,北濯**又重現閬風塔。如此種種,著實讓人擔憂。

賀蘭熹想了想,又問:“真君,您知道閬風塔七層有什麼嗎?”

緋月真君似有幾分驚訝:“時雨為何有此一問?”

賀蘭熹:“鬼十三向我提及了閬風塔七層的一位‘大人’。”

“‘大人’……?”緋月真君搖了搖頭,“本座不知閬風塔七層有什麼。此事和無情道院神像的地址一樣,隻有沈吟能給我們答案。”

賀蘭熹:“那您沒有想過上去看看嗎?”

“看看?”緋月真君低笑一聲,無奈道:“那也要上得去才行。自太華宗立宗以來,閬風塔七層便設有一道強大無比的封印。而能打開封印的……”

賀蘭熹忍不住接話:“唯有無情道院的曆任院長?”

緋月真君微哂:“所以啊,你們兩個與其在本座這裡問個不停,不如想辦法請沈吟或者江隱舟出關,讓他們二人主持大局,省得本座夙興夜寐地跑來跑去,都沒時間保養駐顏了。行了,本座要回【吞花臥酒處】歇上一歇,你們……”

宋玄機:“有事。”

緋月真君奇道:“你有事找本座?”

宋玄機輕一點頭:“我隨真君回合歡道院。”

賀蘭熹指著自己:“那我呢?”

宋玄機:“回仙舍。”

賀蘭熹:“?!”你有什麼事?宋潯你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

賀蘭熹內心的想法全寫在了臉上。他睜大眼睛看著宋玄機,眼中幾分質疑幾分幽怨。

宋玄機頓了頓,又道:“去我仙舍。”

賀蘭熹的眼睛瞪得沒那麼大了。

宋玄機:“等我。”

賀蘭熹勉強妥協:“好吧,那你要快點回來。”

宋玄機:“嗯。”

賀蘭熹隻好獨自回到無情道院。他之前去過宋玄機的仙舍一次,但那次他隻是兩條腿都踏了進去,在門口匆匆掃了眼就走了。這一回,他在宋玄機不在身邊的情況下來到他的仙舍,心情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

宋玄機的仙舍和他的人一樣,簡單整潔,一層不染,除了必要之物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

大部分無情道弟子的仙舍應該都和宋玄機的差不多,可賀蘭熹總覺得宋玄機的仙舍就是和旁人的不一樣。

他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想象著宋玄機平時坐在此處垂眸做功課的樣子,莫名想笑。

宋玄機居然放心他獨自待在自己仙舍,就不怕他隨便亂翻嗎。雖然他肯定不會亂翻,但是看看宋玄機平時睡覺的床也沒什麼吧。

賀蘭熹來到裡間,看到由太華宗統一配送和自己仙舍裡一模一樣的床鋪,還是覺得十分好奇,克製不住地走上前用手指戳了一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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