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封閉的懲戒室一開門,風雨聲便一股腦地灌了進來。突然之間,他竟然有種分不清夢境和現世的恍惚之感。
“方才經略傳音給我,他現下正在趕往後海的路上。”上官慎喘著氣道,“另外,院長已經調動各位長老和高階弟子藏身於後海遺跡,勢必要將鬼十三和他苦心經營的十三道院一網打儘!”
賀蘭熹若有所思:“哦……”
上官慎背光而立,急不可耐道:“我馬上也要去遺跡中支援,你們二人可要與我一起?”
賀蘭熹稍稍清醒了一些,可開口時還是有些遲疑:“去肯定要去,但是……”
上官慎見賀蘭熹:“怎麼了嗎?”
賀蘭熹無法形容自己心底的怪異感,隻好攤了攤手:“計劃會不會太順利了一些?”
上官慎不明所以:“順利不好嗎?”
宋玄機:“未必。”
賀蘭熹:“總覺得鬼十三不會是這麼容易中計的人。我們在將計就計,他會不會也在將計就計呢?”
上官慎想了想,道:“後海遺跡中有諸位院長和長老坐鎮,縱使鬼十三有備而去,又能如何?”
“也是。”賀蘭熹收斂心神,強打起精神:“那,我們走吧!”
“等等。”上官慎急雖急,卻也記得要緊之事:“後海遺跡曾是最開始的萬獸道院。萬獸皆有靈,後海中的靈獸對萬獸道弟子格外親近一些。鳴佑真君
讓我們下海之前換上萬獸道的校服,以便利於我們的行動。”
賀蘭熹睜大的眼睛一隻寫著“不”,一隻寫著“要”。在他看來,萬獸道弟子的校服就是全宗最醜,沒有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520快樂!本章200個紅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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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眾人反應過來時,祝如霜已經失去意識,倒在了血泊中。()?()
宋玄機臨危不亂,及時用靈力為祝如霜封住命脈,勉強替他留下了一口氣。()?()
此事讓在場師生無一不驚懼失色,很快驚動了暫管無情道院事宜的沂厄真君。沂厄真君親自將祝如霜帶回了太善道院,之後祝如霜便沒了消息。()?()
一時之間,太華宗上下人心惶惶,眾說紛壇。
9比卡比的作品《風月無情道》??,域名[(.)]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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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濯**何等神器,祝如霜被其一劍穿骨,彆說能不能保住軀體性命了,三魂七魄恐怕都要受到不可逆的損傷。
北濯**失控傷人,賀蘭熹身為劍主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沂厄真君一聲令下,將賀蘭熹關入懲戒室禁足,北濯**也被幾位院長暫時封印了起來。
祝如霜遭此橫禍,最痛心疾首之人莫過於對他情根深種,苦苦追求他數月的長孫經略。
傳言,長孫經略在傾盆大雨中寸步不離地守在太善道院門口,堂堂八尺男兒眼睛都急紅了,一口一個“長孫策求真君救祝雲一命”。
痛,當真是痛。
深夜,本該伸手不見五指的懲戒室內竟亮起了燈火。
懲戒室裡空無一物,要坐隻能坐在地上。上官慎看著清瘦纖細的少年抱膝坐在角落裡,像個老父親般止不住地心疼:“時雨,你放心,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我已將計劃向院長全盤托出,院長雖然痛斥我們自作主張,但還是同意配合我們的計劃。你且在此處關上一兩日,靜待時機成熟。我想,應該不用等多久。”
上官慎說著,轉頭看向宋玄機:“對吧,玄機?”
賀蘭熹孤零零一個人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懲戒室,他一個外院師兄看著都心疼,宋玄機卻無動於衷,隻事不關己般地“嗯”了聲。
賀蘭熹倒是不覺得自己被懲戒室有多可憐,之所以抱膝坐在角落裡隻是因為這個姿勢比較舒服而已。他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長孫策真哭了?”
上官笑著解釋:“那是觀寧給他上的眼妝。”
賀蘭熹笑個不停:“回頭你和白觀寧說聲,青色的胡渣也不能少。”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眼看宵禁將至,賀蘭熹讓宋玄機和上官慎早點回去。
臨走之前,幾乎沒怎麼說話的宋玄機交給賀蘭熹一物:“睡它。”
賀蘭熹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他和宋玄機曾經試過的合歡道法器,春情繭。
上官慎:“這是何物?”
宋玄機:“法器。”
上官慎:“我知道,我是在問它是什麼法器。”
不等宋玄機開口,賀蘭熹就道:“它叫春情繭,它可以當床睡。”他原本都打算打坐入定一晚上了,突然有了一張柔軟的床鋪,笑得和剛才聽見長孫策上妝了一樣開心:“謝謝宋潯!”
上官慎笑道:“竟然還有如此方便之物,看來今夜時雨可以睡個好覺了。玄機,我們走罷?”
賀蘭熹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下巴抵在膝蓋上,語氣仍舊輕鬆:“走吧走吧,有消息及時通知我。”
上官慎和宋玄機走到懲戒室門口,正想問問春情繭的具體作用,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咻咻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蠶絲纏在宋玄機腰間,一把將宋玄機拽回了春情繭。
上官慎如臨大敵:“春情繭?!”
春情繭是宋玄機帶來送給賀蘭熹的法器,定然無毒無害。而方才蠶絲將宋玄機“強行”帶回去時,宋玄機似乎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否則還不是揮兩下忘川三途的事。
想通這一點的上官慎看著緊緊裹成一團的絲繭,手足無措,欲言又止。
最後,在用傳音符向白觀寧詢問了春情繭的功效後,上官大師兄連忙頭也不回地走了。
賀蘭熹又一次坐在柔軟狹小的春情繭內,璀璨明亮的眼睛裡倒映著宋玄機冷玉般的身影:“啊,怎麼又把你關進來了?”
宋玄機清冷的視線直射向他:“問你。”
賀蘭熹心口像藏了花似的,偏偏嘴上故作豁達:“那沒辦法了,院長的法器不可損害,隻能勞煩宋同學再陪我睡一晚上了。”
“可以。”宋玄機頓了頓,又道:“但你彆撒嬌。”
賀蘭熹失望地“啊”了一聲,轉念一想,今晚說不定有正事要辦。大局為重,他確實不該在這種時候向宋玄機撒嬌。
“知道知道,
我不會的。”賀蘭熹在蠶絲上膝行兩步,在宋玄機眼前停下,客客氣氣地問:“請問,你帶了枕頭來嗎?”
兩人的距離太近,宋玄機無法平視賀蘭熹,隻能垂眼看他:“沒有。”
賀蘭熹:“可是我沒有枕頭睡不好。”
上回被困春情繭,他能把宋玄機的大腿當枕頭,但今天宋玄機不讓他撒嬌……要不他還是打坐吧。
宋玄機沉吟片刻,稍作妥協:“選一處。”
賀蘭熹:“嗯嗯?”
宋玄機:“選我身上一處,當枕頭。”
賀蘭熹:“!!!”
宋玄機都這麼說了,賀蘭熹當然不會再和他客氣。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宋玄機打量了一遍,道:“宋道友,你先躺下,好不好?”
宋玄機輕一頷首,在蠶絲上平躺了下來。他躺得極是端正,雙手筆直地放在身體兩側。
賀蘭熹抱起宋玄機的左手,一臉期待地問:“我想選這裡,可以嗎?”
宋玄機:“隨你。”
賀蘭熹在宋玄機看不見的角度偷偷笑了一下。他把宋玄機的手臂改成橫放的姿勢擺擺好,而後調整好自己的姿勢,慢慢躺了下去,將腦袋枕在了宋玄機的臂彎之中:“辛苦了。”
……
再次睜眼時,賀蘭熹發現自己又變成了小靈體的形態,和同樣是靈體狀態的宋玄機一左一右飄在長孫策肩頭上。
熟悉的濃到化不開的夜色,坐滿無臉弟子的講堂,以及唯一一張麵目清晰的臉——他們回到了十三道院的課堂上。
鬼十三找來的速度比賀蘭熹預料的還快,想來他已經從十三道院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