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十一果然另有目的!
賀蘭熹話音剛落,宋玄機一劍劈開了鬆籟真君為保護他們設下的結界,兩人立刻似流星般地衝了過去,卻似乎還是晚了一步。
鬆籟真君察覺到不對,勝券在握的麵色出現了些許鬆動:“你想做什麼?”
鬼十一嘴巴一張一合,低吟著他們聽不懂的密語。
黑色的符文在鬼嬰身上密密麻麻地浮現,透出陰冷幽暗的光。其中隱約可以辨認出八個字,似乎是誰的生辰八字。
白觀寧勉強恢複了一點神誌,看到鬼嬰身上的符文後,脫口而出:“是、是院長的生辰八字!”
太華宗十二道院的令牌每一個均出自院長之手,上麵留有院長的靈識,如此太華宗弟子才能持令牌出入道院專屬之地。
所以,與其說那枚令牌歸白觀寧所有,實則它真的主人是緋月真君。
太華宗雖然沒有開設詛咒之術的課程,但賀蘭熹知道,欲行此禁術,必不可少的便是受詛咒之人的一樣東西。
上官慎曾告訴過他們,四位鬼殿下現在的目標統一,除了北洛神像和無情道院的弟子,還有一切妨礙他們尋找北洛神像和護著無情道弟子的人。
合歡道院長,宋玄機叔父的宋流紓自首當其衝。
鬼十一被鬆籟真君重新封印之前,想要為他的兄長們除去宋流紓這個心腹大患。他欲以自身的身軀和全部力量,換緋月真君崩道。
用鬼界十一殿下換太華宗第二院長,他們不虧。
鬼十一尖聲長鳴:“以身為祭——崩!”
“崩”字落地,周圍的空間扭曲變形,符文爆發出磅礴的黑霧,朝合歡道的令牌源源不斷的彙聚。
鬆籟真君咬著牙,分出一縷狐尾試圖拍散黑霧,卻似抽刀斷水,無法阻止黑霧湧向令牌。
難道合歡道院現任院長,藏玉的徒子徒孫,要栽到他手裡了?
暴怒的狐狸眼中燃起怒火,咆哮聲回蕩雲霄,在無儘之森掀起憤怒的狂風:“我殺了你!”
嬰兒的咯咯笑聲在狂風中尤顯刺耳:“鬆籟啊,你還是像兩千年前一樣,天真無邪的可笑。靈獸,終究和畜生無異。禁術即成,你們……”
鬼十一的聲音戛然而止。
忘川三途破空而來,當空而下,將沒有實質的黑霧一劍斬斷!
符文的光芒陡然熄滅,詛咒之術就像鬼十一令人作嘔的聲音一樣,戛然而止。
鬼十一尖叫道:“不可能,詛咒已成,怎麼可能中斷……?”
鬆籟真君瞥了眼不遠處少年的身影,低聲道:“神力之下,皆有可能。”
說罷,狐尾之籠倏地收攏,將鬼十一徹底封印在了無儘之森。
鬼十一出生之日,即再次被封印之時。
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其他人還沉浸在被鬼嬰哭聲折磨的“餘韻”中,賀蘭熹則一把抓住宋玄機的手,將他拉進了前往神狐之居的傳送陣。
雖然詛咒之術已被宋玄機強行中斷,賀蘭熹吊著的心卻沒有完全放下來。
他要儘快確認緋月真君的安危。
他知道緋月真君正和沂厄真君一同尋找四位鬼殿下的下落。假設緋月真君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沂厄真君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帶他回太華宗。
一晃眼的功夫,賀蘭熹和宋玄機再次來到了神狐之居。
兩人之間無需多言,一路從神狐之居回到霧失園,最後來到了吞花臥酒處。
吞花臥酒處是緋月真君平日處理公務的地方,亦是他在太華宗的住處。潯熹二人趕到時,吞花臥酒處空無一人,並未見緋月真君的身影。
賀蘭熹僥幸道:“小叔沒有回來,是不是可以證明他沒有受到詛咒之術的影響?”
宋玄機道:“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