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惠離開這裡。”
“嗚嗚。”
“你現在最好不要說話。”我的手反被握住,黑發酷哥濃鬱漂亮的森綠色眼睛瞪著我,他神色冷凝,漆黑的流體似乎發覺有人試圖阻止,凡覆蓋的地方都開始腐爛。
“玉犬。”黑色的玉犬咬住流體,凝固的流體在它嘴邊泛起泡泡,透明的泡泡“啵”的一聲,綠色的膿液飛濺開。
“快吐掉。”這是能亂吃的嗎!
玉犬聽話呸呸吐掉,但半個下巴已經被腐蝕。
“這樣,惠你先離開這裡,去找人幫忙。”我忍耐著大腦裡越發活躍的低語,冷靜對他說,“放心吧,你看它們並不會傷害我。”
末尾,我還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請帶上我的書包,作業沒了我會很難過的。”
“這種時候了你在說什麼啊,真以為我不會生氣嗎笨蛋。”伏黑惠咬牙做出手勢,“脫……”
“……來不及了。”我打斷他的話,勒緊的流體已經影響到了呼吸,說話斷續著,“它們不是咒靈,不能被祓除,”
“不要看紅日。”
我直直盯著他,腳下的拉扯愈來愈大,重複道,“告訴咒術師,不要抬頭看天。”
離死亡最近的咒術師是比普通人更脆弱的存在,指精神狀態。
“我不會有事的。”
我說服他,也在說服自己,流體覆蓋住我的口鼻,視線一片黑暗,但意識異常的清醒。
聽到海浪的聲音,狂風呼嘯而過,還有人類的竊竊私語,我好似變成了一縷風,落在冰川之上。半蹲下來,手貼著冰川,那溫度不是冰冷的,充滿寒意,而是帶著溫度和鼓動,仿佛生物的皮囊。
……這就是主角的待遇嗎。
不會再平靜的日常,每一次閉目都會伴隨著更大的陰謀和危險。
海水將我包圍,手緊緊握著村雨,冷得指尖發疼,溺水的窒息感讓我不能說話,艱難抬起濕漉漉的眼睫,餘光瞥到了一層朦朧的金光,“噗通”一聲,有人跳了下來,伸手抓住了我。
——“你還好嗎。”那聲音聽不真切,透著焦急。
“……書包?”
我的大腦遲緩,舌頭有點找不到。
“什麼?”
“搶救一下我的書包,非常感謝。”
*
我打了個噴嚏,整個人病蔫蔫裹著暖和的被子,做夢也沒想到會被傳送到冰川探險的遊輪上。
“給。”
“謝謝。”我接過溫暖的薑茶,小口吹氣悶下,嗓音還有些嘶啞,抬起頭看著救了我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那麼冷的水說跳就跳。
“外國人嗎?”
“你……啊切。”
我捂住半張臉頭暈暈的,對麵救命恩人直勾勾望著我,目光古怪。
“……你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金發黑皮的救命恩人看了我一眼,“你是怎麼從日本海來到北冰洋的。”
我沉默看了眼桌上的學生證,斟酌著語言,“遊過來的。”
救命恩人:“……”
他沉默片刻,對我笑了下,“北冰洋的水溫可能不適合人類遊泳。”
我:“……”
“你的刀?”
“請不要碰它,很危險,非常感謝。”
“……攜帶管製刀具?”
我淡定道:“有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