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裴晗掉馬(2 / 2)

“你總是驚醒來,又睡過去,說的胡話我統統聽不懂。還得靠裴子遲那個家夥,他五天五夜沒合眼,想來把你說的那些顛顛倒倒的話都聽了個遍,你一會兒見他,可得尷尬了。”阿勉眼眶紅紅的,抿著嘴偷笑,薑殷卻皺了皺眉——她可沒說出什麼要緊的東西罷!

薑殷雖憂心,卻還是先問出了最關心的事:“潁川府呢?現下如何了?戚王的事情傳出去了嗎?”

“戚王?”柔勉似乎有些疑惑,又忽然想起來了一般了然道:“哦!我明白了,是坐鎮潁川府的那位戚親王是不是?”

薑殷忙點點頭,瞧她後文。

柔勉:“潁川府著了大火,全給燒了個乾淨,幸好戚王雲遊在外,這才逃了一條性命,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想是除卻王府上下好多條下人姓名,到底沒損失皇家血脈,等傳到闕京恐怕還要些日子。”

“著了大火?”薑殷睜大雙目,“哪裡來的大火?戚王又何時雲遊在外?這事情你聽誰說的?”

柔勉利落比劃了個手勢:“裴子遲。”

這被傳得恍若事實的虛言立刻激起了薑殷十二分的警覺,她立刻明了事情不對,當即就問:“那天晚上戚王的人來,是子遲應付的?他把你安置在哪裡?”

柔勉的雙眼緩緩瞪大了,像是聽見了什麼出奇的事,過了好一會才打手勢道:姐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那天我們明明為了第二天早起趕路一起早睡,近天明的時候裴子遲渾身是血,抱著你進來,說你半夜跑房梁上去看雪,掉下來摔在門口擺設的長槍上。”

“我當然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他傷得極重,比你好不了多少,但你身上又確確實實隻有長槍這一道傷口,於是我勉強信了,但對於他那夜去做了什麼,心中也總存了個疑影。”

“所以,一切另有隱情,是嗎?”阿勉神色關切。

薑殷不知如何作答,隻覺得說來話長難以儘述,於是敷衍道:“你沒事就好,那夜的事情我趕明兒好全了細細同你說。”

薑殷這時才猛然發現所處的房間十分陌生,於是眉頭緊鎖問道:“我們現下是在哪裡?”

柔勉回答:“我們在闕京已經住了三天了,你傷無大礙後便驅車趕來,然而究竟還是錯過了薑府的除夕,今日已是大年初一了。”

薑殷伸手捏了捏眉心,腰腹的痛楚又彌漫上來,她已經有一度開始覺得大腦混沌,於是趁著清醒趕忙又問道:“裴子遲現如今在哪?他傷勢如何了?”

“他守了你五日,今日晨起終於體力不支,大夫方才看過了也無大礙,如今正睡著呢。”

“我瞧瞧他去。”薑殷便要起身,想去問個究竟,誰知還等不及柔勉阻攔,裴晗頎長身影已出現在了門口。

他已經脫下了那日黑衣外袍,如今鬆鬆攏著一件頗單薄的外袍,可瞧見四肢上皆儘裹滿了繃帶,臉色煞白,顯然是重傷未愈的模樣。

他又恢複了平素溫和神色,仿佛那夜殺紅了眼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緩緩行至薑殷床側,站在床尾,聲音低啞道:“你醒了,可好些了麼?”

薑殷大腦運轉滯澀,方才巨大的信息量撲了她個措手不及。

她心間隱隱有了個令她畏懼的猜測,是以無暇理會裴晗的關心,直把心內疑惑問出了口。

她的第一問是:“二十五日夜,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潁川府的?”

裴晗眉間緊了緊,但並無神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