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急怒攻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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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子敬緩緩走出門時正由著於阿曼給披上外袍,他緊鎖眉頭,並不急著問是何事,隻見著室外天寒地凍,薑殷跪地麵如金紙。

不出薑殷所料,他看著煞是心疼,道:“彆跪著了,快起身進屋說。”

薑殷緩緩起身,身後的呂姨娘卻是不乾了,說:“殷姑娘深夜不休息,反來打擾父親,這是什麼道理?老爺儘可歇了吧,明日再聽姑娘之事!”

薑子敬困得迷迷瞪瞪,聽了這話,雙眼微眯著轉頭往後一瞧,隻略有些厭煩的模樣,粗著聲音說:“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先聽阿殷說說。”

呂姨娘轉而便是要撒爬打滾的架勢——等薑殷進門開了口,一切都完了!

但身側的婢子卻對著她耳朵說:“夫人萬萬不可此時鬨,不然落了刻意,這番文哥兒的事情已經免不了了,可不能再擔上夫人教養無方的名兒啊!”

呂姨娘哭道:“哎呀!”見眼前房門已關,不敢再上前,卻也不敢再轉身後退。

餘光一瞟,竟然看見身邊站著的薑沛榮,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使力抓住她胳膊,尖聲道:“你與薑殷賞夜色,賞著賞著怎麼賞到你哥哥屋裡去了?”

“姐姐要見見哥哥,咱們也隻是去叩門……”沛榮的聲音越說越小,實是也有些虧心。

“好啊,你是個好姑娘,自己哥哥有什麼事情,倒全與旁人說!生怕不挨責罰似的!”呂姨娘掌摑她後背,沛榮吃痛,長挑身材也佝僂起來。

她眉頭緊鎖,委屈得不得了,眼淚已是淌了出來,哭聲道:“姨娘打我做什麼?現下哥哥嫂嫂還躺在床上抽呢,一會兒父親出來,直給捉個正著!”

呂姨娘聽了這話,才明白過來,立馬便要往宜文齋去。

然而裡屋卻忽的傳來聲響:“不好啦!薑大人暈倒了!!”

原來經過薑殷添油加醋一頓言說,薑子敬急怒攻心,果然不負眾望地暈倒了。

事情簡直有些出離順利,薑殷裝出一副氣急了又擔憂極了道模樣,指揮著下人出去請大夫。

她招了招手喊來趙媽媽,道:“父親方才氣急了,但還沒忘了吩咐。家中出了醜事,始作俑者萬萬不能留於京中,現在便要沒收了文哥兒的煙槍煙土,將他與嫂嫂送到京郊的家宅去。”

趙媽媽點頭哈腰,卻覺得這事太大,薑承文是薑府的長子,這般處置未免過於嚴厲,待要再問時,正正對上薑殷冷厲雙目,頓時嚇得不敢問了,隻得奔出門去辦。

呂姨娘聽了這話,更是氣了個半死,伸出手來指薑殷,說了好些個“你你你……”,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

薑殷見了她狼狽模樣,冷笑了一聲:“父親出事,姨娘不去瞧瞧麼?”

見呂姨娘顯然是更掛念孩子,又怕去見薑子敬,於是又道:“姨娘也莫生氣,想必哥哥平素作為必是瞞著姨娘的。雖是行差踏錯,卻並不是全然不可挽回,隻是家宅久無人居住,哥哥出府彆居,隻怕受儘苦楚。”

“姨娘若怕父親責怪,不若陪著哥哥前去?屆時一切我來應付,姨娘也不必憂心了,隻陪著哥哥早日都戒了,也好早日回府裡來。”

她語氣相當平靜,甚至還帶些氣定神閒的感受,讓人一聽便不覺信服聽從,若是放在合適的地方,她倒相當適於做個演說家。

刁鑽狡猾如呂姨娘,心下也不禁動了。憐子之心占了上風,又想若是薑承文在此處,等薑子敬醒來必然大發雷霆發作一番,屆時要吃的苦頭恐怕更多——她的包庇之罪恐怕也逃不掉,還不如陪著孩子同去。

這下她竟全然忘了還有另一條路可走,直直步入了薑殷所設的思維圈套中,還以為自己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