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在哪?
漆黑空蕩的空間內,凱斯森一臉茫然的環顧四周,卻發現周圍一片虛無。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從冷靜分析到失控大喊, 全然沒有半點波瀾。時間流逝,可凱斯森甚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饑餓, 困意,觸覺,嗅覺, 他什麼也感受不到。
漸漸的, 一股深深的寂寥和孤寂宛若深淵中悄然探出的觸手一般,慢慢的將他深深的包裹, 凱斯森卻無力掙紮。
與此同時, 突如其來的困意不斷湧現,凱斯森已然放棄抵抗, 緩緩合上雙眼。
可突然,一陣淺淡的花香喚醒了凱斯森, 他猛地睜開雙眼,隻見遠遠的, 一束微弱的柔光正在他視線的遠方。
宛若那暴風雨夜的指引燈塔,那點點若隱若現的光芒穿破黑暗, 閃爍著希望。
凱斯森心猛地跳動了一下,從心底油然而起的莫名衝動和渴望再次激發了他的潛力, 他不顧一切的掙紮,頃刻間擺脫了束縛。
凱斯森拚儘全力的向著光的方向跑去。
漸漸的,那光芒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耀眼,而那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也愈發明顯。
在凱斯森即將精疲力竭時,一個恍惚,在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他看到了由不規則石塊鋪成的一條小路。
在小路的儘頭,一大片含苞待放的白色鮮花正昂首挺立,在暖暖光芒的映襯下更顯寧靜祥和。
而大片鮮花身後的木屋讓凱斯森有種詭異的熟悉感,明明那麼陌生,可他眼眶酸的卻隻想落淚。
他久久的佇立著,踟躕著,卻不敢踏出半步。
突然,光芒再次變得耀眼,模糊了凱斯森的視線,讓他睜不開眼。
‘...你回來了呀,我等你好久了....’
伴隨著一道清脆溫柔的聲音,凱斯森儘力睜開雙眼,隻見一個看不清身形的模糊影子正從木屋中走出來,並停留在花叢前。
那道身影站在那,柔和的說著些什麼,似乎在喊他?凱斯森卻完全聽不清楚。
可凱斯森還是渾身一震,他本能的就想走到那道身影的身前。
可他剛抬腳,腳下的石板路麵迅速崩裂破碎,連帶著大片的花叢,還有那道他本能的想要親近,想要靠近的身影,一同破碎。
‘不!’
凱斯森怒不可遏的無能狂喊,可他卻墜入那幽暗漆黑的深淵。
“不!不要!”
凱斯森大喊一聲,猛地坐起身來。
他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那股真實到逼真的失重感好似還未全然褪去。
凱斯森心臟狂跳,背脊脖頸全是冷汗,他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夢境帶來的絕望感和無助感讓凱斯森情緒低落的不行。
他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最終掀開被褥,赤著腳直接來到了浴室。
一打開浴室內的燈,凱斯森就被鏡中的模樣嚇了一跳。
隻見鏡中的蟲銀發淩亂,神情疲倦,雙眼通紅微腫,看起來像是哭了很久。
凱斯森本能的摸向臉頰,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臉上全是乾涸的淚痕和未乾的眼淚。
“草!”
凱斯森低聲咒罵一聲,臉瞬間拉了下來。
他轉過頭不願再直視自己狼狽的醜態。
“嘩啦啦,嘩啦啦”
凱斯森閉著眼半仰著頭,冰冷的水滴打在他的臉上,凱斯森腦中的渾噩也好似隨著水滴一同流逝。
他到底是怎麼了?
凱斯森暗暗的問著自己,他為什麼會做那麼奇怪的夢。
夢境裡的那道身影凱斯森看不清,卻倍感熟悉親切,他竟本能的覺得,那是小主播。
還有那木屋前的白色花海,這不就是小主播曾經提過的場景嗎?
凱斯森痛苦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他真是魔怔了。
是因為這幾天直播小主播頻頻提到他那朋友的原因嗎?
他十分確信他討厭小主播那陰魂不散的礙眼朋友,可,為什麼他代入的場景是那木屋?
那明明和他毫無關係,草。
是他對於主播曾經提過的場景過於介懷了嗎?
凱斯森魂不守舍的洗完澡,不想回到那滿是汗液的床鋪,徑直走向了主臥旁空著的客房。
走到一半,凱斯森仿佛想起什麼,重新折返回去拿起了擺在床頭桌上的精致小枕頭。
那是奈維前幾天寄給他的,他不舍得用,便乾脆放在床頭桌上,伴著那微微的苦香,安然入睡。
可當走到客房,凱斯森眉頭微蹙,越想不得勁。
這枕頭小主播是先做給那礙眼雌蟲才做給他的,這枕頭也不單是他有的。
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老想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枕頭他才做這個奇怪的夢!
凱斯森蠻不講理的想著。
剛走到床邊便悶著氣把枕頭丟到了一旁的小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