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天色已經全黑,天上兩輪圓月光華如練,照得正片大地下了雪似的明亮。
程知魚快步走了一段,距離醫療隊很遠後,才停下腳步,下意識吐槽道:“你們獸人真恐怖,好像隨時都要打起來。”
溫利道:“這都是……”正常的。
軍營裡更恐怖。
但他話沒說完,腳下就被軟乎乎的小幼崽擠了一下。
溫利一時不查,被擠了個不大不小的趔趄:“……”
小龍崽噘著嘴黏上程知魚,脆聲道:“我一點都不恐怖,最聽爸爸話了,也不會凶爸爸的。”
豹崽也認真地點點小下巴,“我也乖,不會傷害爸爸。”
脖子裡的小狼崽也悶聲抱緊了他,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程知魚被哄得心臟發軟,剛才受到的驚嚇頓時被小崽崽治愈,他蹲下-身體,把三隻小幼崽都抱進懷裡,“崽崽最可愛了,又乖又軟,跟凶巴巴的成年獸人全都不一樣。”
三隻小崽崽被哄得雙眼晶亮,恨不得把程知魚小玩偶似的揣回家藏起來。
溫利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程先生,我有事跟您說。”
溫利少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說話,程知魚暫時放開幼崽,看向他,“怎麼了?”
溫利嘴唇翕動,視線忽然看向自動懸浮在身邊的直播球,他抬手把直播間暫時關閉,一臉認真道:“程先生,我知道你和元帥沒領證,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但我建議您以後離豹族獸人遠一點,否則一旦有傳言流出,對您和元帥大人的聲譽都不好。”
程知魚一臉懵逼,他和豹人……怎麼了嗎?
溫利越說越嚴肅,絮絮叨叨:“我查到,豹人前兩年剛離婚,現在是獨身者,你跟他的孩子這麼親近……”
程知魚還懵著,身邊小豹崽表情忽然就垮了。
他聽懂了。
這名成年雪豹是在讓程知魚爸爸疏遠、放棄自己。
他心底戾氣叢生,齜著牙,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往溫利腿上啃了一口。
“……!”溫利臉色一變,抿著唇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單腳跳起,原地轉了幾個圈:“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程知魚被他突變的態度嚇了一跳,眼眶立即病理性的紅了。
小龍崽一眼看見他通紅的眼眶,軟乎乎地瞪向溫利,“你嚇著我爸爸了!”
溫利疼得飆淚:“……”
腿上的小崽崽快把他肉咬下來了!
小龍崽吼完,撲簌著翅膀飛到程知魚肩膀,小手給他擦眼淚,“爸爸不哭,崽崽幫你罵回去了。”
程知魚:“……”
這破病,說他沒被嚇哭,誰信?誰信!
“程知魚程知魚……”溫利疼得表情扭曲,連稱呼都變了,“快快快,把腿上這玩意兒弄走,不然我真要傷著他了。”
程知魚這才看到溫利小腿上長了好大一個包……哦,不是,是好大一個幼崽。
小豹崽一臉凶狠地咬住他的腿,嘴唇上已經見了血。程知魚胡亂擦了擦眼淚,趕緊跑過去,把小豹崽抱下來。
小豹崽感知到他的氣息,緩緩鬆了嘴,一臉委屈地抱著程知魚大哭。
溫利抱著小腿坐在地上,看到皮膚上血淋淋的牙印,臉色深寒道:“小崽子,是你咬的我,老子還沒哭呢,你哭個屁啊!”
小豹崽哭得更傷心了。
程知魚不明所以,不知道這衝突怎麼出現的,但看到溫利腿上的傷,立刻拿出備用藥劑,“你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溫利瞪了小豹崽一眼,黑著臉坐到遠處去了。
程知魚蹲下身,把小狼崽哄得鬆開手,把他和小龍崽一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