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祖之前隻是知道了這件事的大致模樣,並沒有對每個細節都麵麵俱到。聽謝皎月講完覺得頭都要大了。
他並不是生氣王抿通過旁門左道想要獲勝,而是生氣這小子手段實在是低級,完全不懂得如何善後,給其他人留下一堆破綻,生怕自己沒有把柄。
若王抿不是有他這樣一位長輩,就這一件事,直接被趕出族學都說不定。
頭疼,他也是一代英豪,年輕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就算是現在,也是金靈城之中為數不多的幾位金丹老祖之一,怎麼就有了這麼一位孫輩。
可恨的是,他的兒子死得早,這就是他唯一的孫輩,他還不能不保。
王老祖咬著牙維持著和善:“唉,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我之前竟然全然不知。我平日忙,對王抿這小子缺乏管教,他小時候就皮,我以為他天賦還不錯,年紀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情。”
他自小就是王氏主力培養的嫡係,沒吃過苦也沒吃過虧,過得從來都是順風順水,從來沒向彆人低過頭。
結果第一次低頭,竟然就是像一個年紀還不足二十歲的小輩低頭。
王老祖覺得屈辱極了,隻覺自己這麼多年攢下的麵子都丟了個乾淨。
卻沒想,他已經放低了姿態,謝皎月卻依然不依不饒。
“王老祖,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原本屬於我的榮譽差點沒有拿到就算了,甚至險些喪身魔獸之口,難道就隻能得到這樣輕飄飄的兩句話嗎?”
這話實在是討人厭,偏偏謝皎月還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仿佛王老祖但凡再強硬一些,謝皎月立馬就可以跌倒在地上柔弱哭泣,搞得王老祖剛升起的怒氣硬生生地憋在胸口,卡著沒有辦法吐出。
上不去下不來,險些給自己卡得經脈倒流。
他默念幾遍從佛修那裡偷學來的清心經,讓自己不至於太過失態。
“確實是王氏不周到,王氏自然應當為小友賠罪,皎月小友,你想怎麼解決此事?”
王老祖想,不過是賠償些東西罷了,他也是家大業大的一族老祖,花點小錢破財免災也罷了。
謝皎月跟這個老東西虛以逶迤這麼久,等得就是這句話。
她啪地甩出一張清單,上麵清晰地羅列著靈石、靈材、法衣、法器等等,都是些十分容易搞到的東西,算不得珍貴,但數量卻不少。
是謝皎月精打細算過的,王抿在王老祖心中的份量。
或者再詳細一點,王老祖自己麵子的份量。
麵子值錢卻也沒有那麼值錢,所以她定的份量剛剛好卡在王老祖的心理閾值上,還略少一些。
少的那一點,補在了最後一項上。
築基丹。
公施嬈瞥了一眼,正好瞥到了這一項,她的表情管理失敗了幾秒,皎月怎麼還寫了這一項?
明明這張單子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列的,當時單子上還沒有這一項。
雖然王老祖是金丹期,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