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忍不住幾步上前:“老祖!”
老祖淡淡道:“三長老,你是覺得,這個位子該換你來坐?”
三長老恨恨拱手:“是我逾距了。”
他無奈退下,表情卻依然不忿,在原地冷哼不止。
“好了,你們下去吧。代族長,”她強調著公施嬈的身份,也是在警告眾人,不可小覷大房孤兒寡母。
她拿出一張暗含紫色流光的玉床:“這張紫金床很合皎月體質,能促進她吸收金靈氣,代我送與皎月。”
明晃晃的偏愛讓謝青峰嫉妒極了,可他也無話可說。
能說什麼呢?他的兒子就是不如人家的女兒。
拿到禮物的公施嬈微微彎了彎嘴角,臉上掛著矜持笑意俯身行禮:“謝老祖。”
她明白,這是老祖在為女兒保駕護航,明晃晃地告訴眾人,謝皎月以後會得到家族的全力培養。
就算其他人有意見,也隻能憋著。
這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族會結束了,各懷心思的人們先後離開。
三長老無法置喙老祖的決定,可又不甘自己如此丟麵,隻好找其他角度攻擊公施嬈。
他恨恨說道:“彆以為謝皎月受到老祖青眼,你以後就能高枕無憂。你那女兒怕是早和你離了心,等到她飛黃騰達,說不定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你。”
公施嬈絲毫不懼,回懟道:“那是我的家事,不勞三長老費心。”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謝氏老祖獨自一人,站在一棵隻剩幾片綠葉的枯樹下。
她想,也不知她和這樹,誰會先駕鶴歸去。
若是她死了,謝氏大概無法會從世家名冊之中消失。
她倒是也沒有那麼在乎。
……
謝皎月和公施陌玉一直等到月上中天,才等到公施嬈的回歸。
公施嬈一身風霜,卻姿態昂揚,修長的脖頸不曾有過一絲彎折,挺直的脊背有擎天之木的風姿。
整個人像一隻鬥贏了的公雞,高揚頭冠。
而她的神情,一如既然的嚴肅。
直到想到馬上要見到兩個孩子,她才柔和了臉色。
公施嬈突然想起今日三長老說的話,她平日的神情很凶嗎?
她問到跟在身邊的花蘭:“我現在神態如何,是不是還挺溫和的?”
花蘭不理解公施嬈為何這麼問,老老實實地觀察了一番,然後耿直說道:“您從平日裡的十分嚴肅變成了八分嚴肅。”
公施嬈一聽,忍不住又垮了臉。
花蘭道:“這下變成了十一分嚴肅。”
公施嬈:……
“花蘭,回去休息,不必在這裡了。”
也到了花蘭該下班的時間,修仙者又不是不能自理的凡人帝王,並不需要奴仆伺候,她們這些侍從隻是白日裡幫忙做工而已。
等到花蘭離開,公施嬈依然在院子中站著。
這次謝皎月做得很好,她應得表演,可夫君早逝,她一個人撐著這個家許多年,一直帶著冰冷麵具隱藏自己的脆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