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爹和娘都是北疆那邊過來的鄉下人,隻有個舅舅是吏部左侍郎,那又怎樣,和班級裡那些公侯之家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哪怕他們有個楚家這樣的遠親,那也不能和侯府比。
更何況,他對一個小奶娃子冷言冷語,奶娃子受不了會哭。
到時候他就說她沒有一點規矩,實在不宜待在國學院這樣的地方,將她弄走就是。
嘉寶兒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夫子,看著看著竟然還笑了。
“我不會滾,不然夫子先滾給我看看,正好我跟夫子學一學。”
“混賬,無禮,沒有教養,滾出去,趕緊滾出去。”
夫子的臉都被氣白了。
伸手指向門外,衝著嘉寶兒大聲咆哮。
如果嘉寶兒是個一般的孩子,真能被他的猙獰給嚇哭。
班級裡的孩子全都睜大眼睛,沒想到一向溫和的夫子竟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麵。
今兒個有好戲看了。
與謝婉瑩玩的好的幾個相互使使眼色,添油加醋地對夫子喊道:“夫子,她一點都不服氣,還挑釁您呢。”
“鄉巴佬……”
“快滾吧你,我們這裡不歡迎你,泥腿子,也配到我們班裡來,滾。”
裡麵充滿了嘲笑和挖苦,夫子眼看著,卻連管不管。
但凡嘉寶兒回一句,夫子就說她粗俗無禮,說她爹娘沒有教好她。
將嫌棄引申到她爹娘身上,嘉寶兒委實不樂意了。
淡淡地看了夫子一眼,嘉寶兒轉身退出門外。
哐當一聲。
身後的大門關上了。
耳邊依稀能聽見哄笑和嘲諷的聲音。
“自取其辱,不自量力。”
“哼,這種丫頭也配做咱們的同窗?什麼東西?”
嘉寶兒麵無表情地抬頭,那邊,多多和少少看見她的身影,呼啦著翅膀飛了過來。
“小主子,怎麼了?”
“主子,有人欺負你嗎?”
耳邊突然聽見那些人極儘嘲諷的聲音,多多和少少眸子一眯,周身的氣勢頓時危險起來。
嘉寶兒一招手,多多少少飛到她跟前,聽她說了幾句悄悄話。
不過一會,兩隻鳥飛走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教室裡的嬌子們還沉浸在打敗鄉巴佬的得意中,夫子倨傲地捋了捋胡子,看向謝婉瑩的眸子帶了些許炫耀。
突然,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密密麻麻地傳了過來。
沒等他們弄明白那是什麼,一隻隻巨大無比的蜜蜂,從窗戶裡魚貫而入。
直奔他們嬌嫩的小臉蛋,伸手來擋,手被蟄了,聊起衣服擋,身上又被蟄了。
教室裡響起刺耳的哭叫求饒,方才的囂張蕩然無存。
嘉寶兒和那兩隻鳥靜靜地站在教室外麵,笑眯眯地聽裡麵鬼哭狼嚎。
娘的。
再讓你泥腿子。
再讓你鄉巴佬。
兔崽子的。
想給姑奶奶氣吃?
做夢!